說的是,京南臨海城有個合資大企業(yè),企業(yè)中有個卡車司機,名叫董小明。小伙子單位好,差事好,人也長得好,為此,娶的媳婦也好。媳婦是本單位的電腦操作員,名叫李芙蓉,小模樣長得特俊特俏,人稱“臨海一枝花”。二人婚后三年,琴瑟甚篤,送子娘娘錦上添花,為二人送來了一個白胖女兒。
大凡當(dāng)司機的,常年在外,見多識廣。前兩年黃貨泛濫,董小明錄像看了不少,書刊也買了不少,時常帶在身邊,閑暇時翻一翻,解解悶兒,心里癢癢的,總想有機會也體驗體驗。
他們這家企業(yè)與北京某企業(yè)有業(yè)務(wù)聯(lián)系,董小明出車跑北京是熟門熟路。與董小明一起跑車的還有一位青年,名叫黃樂。此人是個“稀溜鬼”,天生樂觀,什么事都要打個哈哈。二人結(jié)伴出車,親若兄弟,關(guān)系處得很好。
去過北京的人都知道,北京客流量很大,住宿十分緊張。董小明與黃樂因常去北京,住宿自然是頭等大事。二人經(jīng)過反復(fù)比較,選擇了一個叫“芳芳”的旅社。為了與該旅社建立關(guān)系,以便隨到隨住,二人絞盡腦汁,便打起了服務(wù)員的主意來。
服務(wù)員中有一位苗條淑女,年約二十三四歲,瓜子臉,大眼睛、皮膚白皙,一笑倆酒窩,溫文爾雅,落落大方。二人走南闖北,美女見過無數(shù),像她這樣的容貌和氣質(zhì),卻還是前所未有。董小明家有嬌妻美娘子,暗與這位小嬌娘相比,似乎還缺少點什么。
年輕美貌的姑娘,小伙子們自然喜歡與之接觸搭訕。二人商議,決定把“力量”下在這位姑娘身上。他們首先從家鄉(xiāng)帶來土特產(chǎn),怎奈這位姑娘說話辦事十分有分寸。說旅社紀律嚴明,不許收受顧客任何東西,婉言謝絕了。
不過當(dāng)姑娘得知他們是臨海人時,顯得格外熱情。鬧了半天,她也是臨海人,老家在農(nóng)村,她是兩年前應(yīng)聘來這里工作的。“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是灰比土熱。自從知道了這層關(guān)系后,姑娘的服務(wù)熱情更高了,這使二人感動不已。隨著與這位姑娘接觸增多,二人知道了她的名字——趙彬彬。
且說董小明,自從與趙彬彬結(jié)識后,心里油然升起一種甜甜的蜜意,他曾不無遺憾地暗暗想到,此時若不是與李芙蓉結(jié)了婚,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與這位美姐姐談一談,追一追。自從有了這種思想后,他只要來這里一住下,即刻就去找趙彬彬,總愿意和趙彬彬待在一起。
黃樂是過來人,老家在農(nóng)村,已是兩個孩子的爸爸,董小明的心思他何嘗不知道!于是便嬉笑著與董小明開玩笑道:“小明,老實告訴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這個妞兒了?用不用大哥給你搭個橋兒?”
這種事,董小明自然不肯承認:“去你的吧!瞎說個啥呀!要讓你弟妹知道了,不薅凈你的胡子才怪呢!”嘴里這么說著,心里卻是甜滋滋的。
自從經(jīng)黃樂這一“明挑”后,董小明的心里老是“那個那個”的。終于有一天,他以堂而皇之的理由,請黃樂為他們搭個橋兒。
原來,他們出車,單位上實行住宿包干制,省余歸己。他只要和趙彬彬“談上”,住宿就不用花錢了。她們這里的空房間有的是,趙彬彬就有這個權(quán)利。
黃樂也是財迷心竅的人,一想,唔,行!小眼珠子一轉(zhuǎn)悠,爽快地答應(yīng)了。
荒唐的決定,由此做出。
趁熱打鐵,說干就干。黃樂把董小明支了出去,將趙彬彬請進他們住的房間。他們已是熟人,彼此用不著客氣。黃樂樂樂呵呵,先是一番“旁敲側(cè)擊”后,便跟趙彬彬攤了底牌。說董小明還沒有對象,他已經(jīng)看上了她。只要趙彬彬同意,將來可調(diào)回他們合資企業(yè)工作……
的確趙彬彬還沒對象。倒不是沒人看上她。像她這樣的美貌和品格,追求者成排成連。怎奈因為她仍是外地農(nóng)村戶口,看上她的京城人,面對現(xiàn)實,不得不忍痛割愛。
董小明的容貌和工作是令人羨慕的,特別是,將來他能把自己調(diào)回他們的合資企業(yè)工作,更是求之不得。在優(yōu)越的條件面前,姑娘動心了,粉面羞得通紅,“咯咯”笑著跑了出去。
姑娘默許了,黃樂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外出尋找董小明去了。
辦這樣的事,畢竟有些出格,黃樂也覺得有些缺德,他對董小明叮囑道:“小明,咱丑話可說在前頭,咱這畢竟是逢場作戲,為的省倆住宿錢花花,你可得有個分寸啊!”
董小明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是自然,大哥只管放心!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得向我保證!”
“什么事?你說吧!”
“這件事,除咱倆之外,只能天知地知!”
“噢,是這個呀,你小子想吃魚,又怕扎了嘴,好吧,一言為定!”當(dāng)晚,在黃樂的導(dǎo)演下,二人便在一個房間里會了面。往常,董小明見到趙彬彬眼睛放光,滿臉是笑,有說不完的話,今兒不知是心中有愧還是咋的,在溫柔漂亮的姑娘面前,他倒顯得有些拘謹起來,只是低著頭,吭吭哧哧,連說話都有些拿腔變調(diào)了。
董小明的反常之舉,絲毫沒有引起姑娘的懷疑。她以為董小明是害羞呢。趙彬彬倒顯得十分大方,與董小明談了許多。董小明告訴趙彬彬,他家中有父母,二老都還在職,還有一個姐姐,因姐夫在部隊工作,姐姐帶著孩子常住在娘家——這一切,當(dāng)然都是董小明信口胡編的。
二人的“戀愛”關(guān)系就這么確定了下來。
自從有了這層“關(guān)系”后,芳芳旅社的大門果然隨時為二人敞開著,這且不算,趙彬彬有時還以“自家客人”為名,讓他們白吃白住。董小明和黃樂自然是求之不得!
隨著時間的推移,董小明與趙彬彬“戀愛”從開始的心虛,逐漸變得自然了起來。家有嬌妻,外有戀人,董小明真正體驗到了時下所興的“婚外戀”的滋味兒!心中常常涌起一種難以名狀的自豪。家花香,野花更香!覺得人生有趣極了,這才像個真正的男子漢!
他與趙彬彬的“溫度”升高起來,他已不能自制,趙彬彬的影子已深深地占據(jù)了他的心!現(xiàn)代化的手機聯(lián)系,把二人的距離縮得短而又短,每天電話短信幾乎把二人粘在了一起。董小明盡管文辭枯燥,但此時甜哥哥蜜妹妹,搜腸刮肚,把天下最美好的詞句都慷慨地獻給對方。董小明一個月準(zhǔn)要去一次北京,只要一到北京,便總要借故多住幾天,與趙彬彬逛公園、遛馬路,繾綣不夠。同行的黃樂此時反倒成了多余的人。
黃樂也看出了些名堂,幾次提醒董小明注意分寸,董小明只是讓他放心。黃樂無奈,嘆口氣,每次辦完事兒,便獨自駕車回家或是替人拉貨去掙外塊。
此時董小明的心早已熱得發(fā)燙,每當(dāng)二人擁抱時,董小明便按耐不住心猿意馬,總想“再深入一步”,姑娘十分善于把握分寸,致使董小明屢屢不能得手。董小明不愧為“過來人”,也不甚勉強,他知道姑娘此時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保證能把趙彬彬辦回他們廠里工作。為了更進一步贏得姑娘的心,董小明不惜花費萬元,為趙彬彬買了定情禮品——金戒指和金項鏈。在董小明強大的愛情攻勢下,趙彬彬的心也開始發(fā)燙了,她的心理防線已被突破,終于在一天夜里,為她的“心上人”獻出了一切……
董小明愜意極了!終于又有一位女身屬于了自己!
他們的“戀愛”,轉(zhuǎn)眼就是一年。其間,趙彬彬曾提出要來臨城拜望一下未來的公婆。董小明怕露餡兒,自然推三托四不予答應(yīng)。趙彬彬是通情達理的,并不強求,她堅信,水到自然渠成。趙彬彬是心細的,擁抱親吻中她偷偷地量下了董小明的身高,花了幾千元從王府井專為她的心上人買了最時髦的西裝……
董小明就這樣在妻子李芙蓉和趙彬彬兩個女性間玩弄著捉迷藏的鬼把戲,體味著“一夫二妻”的甜蜜。當(dāng)然,他做賊心虛,生怕一朝露了陷兒,那豈是好玩的!好在黃樂信守諾言,自己做事又周密,從單位到妻子,誰也沒有察覺。
且說這日上午,董小明沒有出車,正躲在庫房里翻看黃色書刊。這時手機響了,一看那熟悉的號碼,董小明欣喜若狂,急忙接聽:“喂,彬彬,你在哪里?”
“我在臨城招待所里,我剛下火車,回家看你來了……”
“啊?!”聞聽此言,董小明立時土地廟著火——慌了神。那汗“刷”一下子就下來了!他急忙用手捂住話筒,沒有再說話。電話中傳來趙彬彬“喂喂”的呼叫聲。
董小明萬萬沒有想到,趙彬彬會突然來到臨城!怎么辦?怎么辦?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穩(wěn)住趙彬彬,決不能讓她來廠里!
董小明極力克制著自己慌亂的心緒,松開了捂話筒的手:“喂,彬彬,你來臨城,我……我太高興了,只是,只是,我……我馬上就要出車,噢,對了,我這就去看你,你稍等!”
董小明掛了電話,如一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zhuǎn)。怎么辦?怎么打發(fā)趙彬彬這位不速之客?慌亂中,他想到了黃樂,對,找他給解解圍!
黃樂聽說趙彬彬來了臨城,也感到很突然,平時那股稀溜勁兒,早跑到爪哇國去了。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西洋哈哈鏡一旦被戳穿,別說董小明不好看,就連自己也得鬧個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這家伙小眼珠一轉(zhuǎn),想出了一個絕好的主意:即刻去小車班要一輛轎車,把趙彬彬送回鄉(xiāng)下老家去!
眼下再也沒有比這更高明的主意了,董小明即刻要了一輛轎車,二人一同去了招待所。
三人一見面,趙彬彬顯得十分興奮,臉兒紅撲撲的,更顯得萬般嬌媚。她告訴董小明和黃樂,此行她是專門請了假來看望他們的,順便見一下未來的公婆,將二人的關(guān)系正式確定下來。
董小明也裝出十分興奮的樣子,連連表示歡迎。他給黃樂使了個眼色,于是二人唱起了雙簧來。黃樂告訴趙彬彬,她這次來得十分不巧,廠里有批重要出口物資必須即刻送到天津海港。
趙彬彬是那樣的通情達理,聽他們有緊急任務(wù)就要出車,臉上立時掠過一絲不悅,但很快一掃而光。她笑著說道:“既是這樣,你們就去吧,我先回家看看。”
“那,唉,真對不起,來,彬彬,我開來了小車,這就送你回去。”
趙彬彬想了想說道:“不用了,你們很忙,我們村緊傍公路,班車方便得很。”姑娘說得很誠懇,也說的是實情。董小明逢場作戲,執(zhí)意要送,趙彬彬只是不答應(yīng)。
黃樂這時出來打圓場道:“彬彬啊,你回來一趟實在不容易,這回是八月十五鬧牙疼——趕到節(jié)兒上了,實在是不巧啊!你就讓小明送一下吧,啊!快去快回!”說完還做了個鬼臉兒。趙彬彬幸福地點點頭,再沒說什么。董小明和黃樂立刻幫趙彬彬結(jié)了賬,提上東西,發(fā)動了汽車……
謝天謝地,總算把趙彬彬送走了,這一關(guān)算是混過去了!
走了趙彬彬后,董小明的心里感到沉甸甸的。這一次算是混過去了,往后呢?這種局面還能維持多久?他心里沒有底。
轉(zhuǎn)眼,又是半年過去了,二人的“戀愛”已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趙彬彬主動提出了結(jié)婚的要求。對于這一點,董小明早有準(zhǔn)備,他告訴趙彬彬,父母對她還不了解,特別是對她的農(nóng)村戶口還有些顧慮,他得再做做工作。趙彬彬再沒說什么,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不快。董小明又是哄,又是勸,又是發(fā)誓,保證半年后定能把趙彬彬娶到家中,趙彬彬這才轉(zhuǎn)怒為喜。
且說這一天,董小明出車去了東北,這日正是廠里輪休。妻子李芙蓉將孩子送幼兒園后,回家做家務(wù)。順手拿過水果刀削了一個蘋果,剛要吃,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李芙蓉將蘋果和水果刀隨手放到茶幾上,便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十分端莊秀麗的姑娘。姑娘背個包兒,手里還提著兩包禮品,姑娘彬彬有禮:“請問,這兒是董小明的家嗎?”
“是是,你是……噢,請進,請進!”
來訪者李芙蓉并不認識,見是找董小明的,忙往屋里讓。
姑娘莞爾一笑:“請問,你是大姐吧?”
“啊,啊,是,是……”李芙蓉還沒弄明白來人的意思,隨便答應(yīng)著。
二人來到屋中。姑娘自我介紹道:“大姐,小明沒有在家嗎?我……我是小明的女朋友,叫趙彬彬,怎么,他沒和你們說過?”
“這……噢……”李芙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位漂亮的姑娘,她仍是沒有明白趙彬彬“女朋友”的意思。她以為此人是董小明在外邊結(jié)交的工作上的“女朋友”呢。李芙蓉是大度的,男女間由于工作關(guān)系交朋友是正常的事。她請姑娘落了座,趕忙給姑娘去拿蘋果。她告訴姑娘,董小明出車去了東北,要好幾天才能回來。趙彬彬“哦”了聲,暗嘆來得不巧。
趙彬彬的目光在屋中四下觀望著,她一眼看到大衣架上自己給董小明買的西裝,頓時感到心里熱乎乎的。她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姐,我從北京來探親,事先也沒給你們打個招呼,冒昧得很,伯父伯母也不在家?”
李芙蓉憑著女性的敏感,她似乎從來人的舉止言談中聽出了些什么。她給趙彬彬削著蘋果,試探著問:“彬彬,你在北京什么單位工作,和小明是怎么認識的?”
此時,趙彬彬還把李芙蓉當(dāng)成董小明的“姐姐”呢,見問,不由得粉面泛紅:“我……我在北京‘芳芳’旅社工作,和小明已認識一年半了,和他一塊出車的黃師傅是我們的介紹人……”
“啊?!你說什么?”
李芙蓉聞聽“介紹人”三個字,不由得腦袋“嗡”的一聲炸了!失聲喊道:“你……你說什么?你莫不是弄錯了吧?我是董小明的妻子,我們的孩子都……”
“啊?!這……”
西洋鏡頃刻被戳穿!這一回,該輪到趙彬彬發(fā)懵了,她怎么會相信這是真的?她“霍”地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驚得二目發(fā)呆,一把抓住李芙蓉的手:“你……你說的可是實話?!”
李芙蓉將手使勁兒一甩道:“這事還能有假!”
頓時,趙彬彬如雷轟頂,臉色煞白,一陣眩暈,一下子癱在了沙發(fā)上。
李芙蓉由于過分驚愕與氣憤,此時她已有些麻木了,她已明白了一切!董小明背著自己,另尋新歡,讓人家找到了家里來,這可如何是好?!她見趙彬彬昏厥在沙發(fā)上,一時六神無主。憑著一種本能,趕緊伏下身子,呼喚這個可憐的姑娘。
好半天,趙彬彬這才緩過氣來,她二目呆滯,哀哀地罵了一聲:“董小明,你這個流氓、騙子,你害得我好慘……”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掏出手機,打開了“收件箱”,里面保存的全是董小明發(fā)給她的情書短信。趙彬彬一把又拽下了脖子上的項鏈和手上的金戒指,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跺了幾腳:“騙子騙子……”
此時趙彬彬已喪失了理智,兩眼胡亂地在屋中搜尋著供自己發(fā)泄的東西,她一眼看到了眼前削蘋果的水果刀,一把抄在手里,歇斯底里地叫了一聲:“天哪,我可怎么有臉見人!”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照著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刀!殷紅的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李芙蓉已被趙彬彬的舉動嚇得手足無措,她見趙彬彬割了腕子,一種本能的天性促使她猛撲過去,狠命地搶奪下趙彬彬手中的刀子。趙彬彬大喊大叫:“你讓我死吧,我已無臉活在世上了!董小明,你這個畜生,你騙了我的感情,騙了我的身子……我……”
鮮血還在噴涌,李芙蓉清楚將要發(fā)生什么,她放下趙彬彬,跑出家門,狂呼“救命”。
呼救聲引來了左鄰右舍。人們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李芙蓉此時也不知怎么向人們解釋好,只是催促快快送趙彬彬去醫(yī)院搶救。
很快,趙彬彬被送到了臨海醫(yī)院。但由于趙彬彬割斷了主動脈,失血太多,醫(yī)院全力搶救,趙彬彬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全城。人們聞聽,無不嘆息和憤怒!覺得董小明、黃樂實在是混賬至極,缺德至極,卑鄙至極!
趙彬彬呢,作為受害者,痛定思痛,此時她已從悲哀和憤怒中解脫出來,她想到神圣莊嚴的法律。出院后,即請律師代寫訴狀,遞交到人民法院。
作為另一個受害人李芙蓉,此時如同做了一場噩夢。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但又不能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好悔好恨好怕呀!著實地、狠狠地哭了一場,她不能容許董小明對自己的不忠,對別人的胡為,她已決心離婚,抱著孩子,回了娘家……
幾天后,董小明出車回來了,等待他的,將是正義的審判和無盡的懊悔。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又能怨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