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阿姨在教育自己的寶寶:“乖乖,叫媽媽——媽媽。”小寶寶跟著喊:“妹妹,妹妹!”聲音清脆稚嫩。阿姨耐心教著,不對,是媽媽,ma——ma。小東西依舊“妹妹”地快樂的喊著。年輕的媽媽不斷糾正,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我知道,那是一個需要踏上征程的遠行人,在接受生命最初的洗禮。
待他慢慢長大,會懂得算術,會接觸語文,會步履蹣跚地去感悟時代和自然。當然,他也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文化的感染,左右著他能否成為一個陽剛的男孩子。
我覺得,這種擔憂是有必要地。在中性文化盛行的今天,很多男生丟失了很多本能和品質。正如他們漸漸遠離剛強堅毅,漸漸不能扛起困難和磨難,漸漸忘記他們的眼睛應該對著未來和世界,而不是藏在長長的劉海下面。
而后,他們忽略了自己筆下的文字,已經面目全非。本應有的金屬光澤,本應有的金戈鐵馬,全都融化在悲傷和寂寞中,和其所說的煙花一樣成為次品。有太多的文章可以成為佐證,大略看去,都是小資和陰暗的氣息,更有甚者,還夾帶著庸俗和銅臭。
不能否認,淺淺的憂傷是很有意境的,淡淡的懷念也很有味道。而現在的很多寫手不能把握住尺度,徹底跑偏,讓人找不到中心,摸不到主題,只能嘆一句:這文可真夠散的。
其實今天談這個話題,不是想諷刺或嘲笑現在不知歸屬的寂寞男生,因為他們中的很多心里都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非盲目。他們往往這樣解釋:大勢所趨。能賺同情的得分高,能造氣氛的評價好,甚至連校刊都傾向于這種哀傷的風格,大家當然都紛紛效仿嘍。
我沉默。一男生總結道:這叫做需求影響供應。我再沉默。他補充道:我是被迫的啊,別把我和那些偽娘聯系在一起。我還沉默。他急了:嘿,我是純爺們兒!
呵呵。
其實,我沉默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在此刻突然想起孔慶東教授,在頹廢與造作共舞的時候,提出這樣一個振聾發聵的問題,讓巍然雄風有了重振的跡象。
陽剛作文,這早應該翻滾的波浪,終于要澎湃起來。
柔和剛是兩個方面。如果暖傷可以感染人,那么陽剛便可以震撼人。就好像涓涓細流和高谷回音,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凈化著朝圣者的心靈,讓他沉醉在自然的懷抱中。換言之,他們擁有同樣偉大的力量。
也許,洪亮的鳴響會有更加強烈而持久的效果。
所以我們期待文字的返璞歸真。
正如所暢想的,堅挺的筆桿會再次構建起巍峨的寶塔,會再次響起馳騁沙場的馬蹄號角,足以裝得下歷史,藏得下文明,足以駕馭興衰,述說成敗。
我想,樓下的年幼男孩在學會叫“媽媽”之后,很快就回接觸到另一個詞,那便是——爸爸。他珍貴的父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脊梁,將會不斷地告訴他如何承擔風雨,如何寫下陽剛的文字,鋪成堅毅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