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永遠只是我的背影。——題記又是一個柳絮紛飛的季節,可今年還遲遲未見到漫天的揚花。回首往事,那些一度讓我沉迷的往事早已湮滅在了記憶的長河中,而那些不經意間遺留的記憶卻深深的銘刻在了我的血肉中,我可以清楚感受到他們在我的血管中奔騰。我的同桌慧是個超人,精明能干、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學習了,她的功課簡直差得令人發指。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在學校里的表現可以說是典型的乖寶寶了,從來沒干過什么違反記律的事,為什么她還可以把試卷填得這樣慘不忍睹。不過這對我們之間的友誼沒有絲毫的影響——至少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我是熱情的射手座,朋友多到學校里來一次地震砸死十個七個就是我的朋友,我向來認為人的愛是有限的,所以真正能讓我用靈魂去接納的人真的不多,而慧就是其中的一個。我們真的很要好,“同桌”這個詞在我們班就是我們的slogan,我們之間就用“同桌”來稱呼彼此,我們彼此分享CD、電影、小說以及所有的秘密,我們熟悉彼此勝過熟悉自己。
我們都是愛音樂愛到發瘋的人,我喜歡的音樂很極端,要么就是理查德浪漫而憂郁的輕音樂,要么就是埋葬迷茫而瘋狂的搖滾樂;而慧卻熱衷于竇唯細碎的囈語,許嵩古典的韻律。我們把除學習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奉獻給了音樂。人們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從功課上看,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可是本質上我們是一樣的。我用輕狂到放肆的張揚來粉飾我扭曲的靈魂,用笑容遮掩一切的不安與自卑。而她卻是內斂沉默的,平靜的外表下是內心的波濤洶涌,盡管她努力的讓自己平凡再平凡,可冷清的性格還是讓他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我們都是沒有方向的孩子,像黑暗中兩只受傷的小獸互相舔舐著傷口。學校兩旁的梧桐樹又綠了,稀薄的陽光從葉間灑下,在地上勾勒出斑駁的光影,仿佛受傷的心臟。如今的我們面臨著人生中一次重要的抉擇,我選擇了妥協,向父母妥協,向中考妥協,向重點妥協。而她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對于我的懦弱,她不曾有過任何表示,或許她早就預料到了我的妥協了吧。我不會忘記,她曾輕輕撫摸著我的發,對我說:“我們早晚會有分道揚鑣的一天,那時候,請你忘記我。”當時的我不以為意,孰知她竟一語成緘。
我們早已不是同桌了,當我無意間抬起頭時,看見她雙手按著耳機,眺望窗外的風景,陽光模糊了她的臉,可卻掩不去她落寞的身姿,她那淺棕色的瞳仁竟比陽光還要耀眼,灼傷了我的靈魂。仿佛被人用針扎在了指間上,細膩而持久的疼痛沉淀你在的心底。“如你所愿,我會讓記憶沉淀。”我在心里默默的說道。眼前又浮現出往日的一幕幕,曾經我們沒日沒夜的聽音樂、看小說,兩人共用一副耳機在操場上漫步那些純真而透明的日子已被我連同最愛的小說、CD留在了那個蒼涼的黃昏中了。回憶仿佛是一幕幕精致而飄渺的幻覺,不堪一擊,我沉浸在太多太多的笑聲和淚水中,血管中呼之欲出的疼痛讓我逐漸迷失。后記
慧,如果有一天,當你失去了所有的方向,站在十字路口彷徨張望時,你會記得,有一個人在遠方為你祈福,那你就閉上眼睛大步往前走吧。或者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方向,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知道你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