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上海翻譯到西藏旅行時,愛上了一位在草原上翩躚起舞的康巴姑娘。為了追求心上人,他先后7次來到理塘,并以“房客”身份寄宿在她家,卻始終叩不開女孩的心房。2013年3月,已經移居拉薩的他,將6年間寫出的15萬字的情書結集出版,取名《康巴情書》。一時間,“癡情哥”的故事在微博上廣泛流傳。已經在追愛過程中“正太”變“大叔”的他,最終能否打動高原“仙女”的心?這份浪漫情緣,又給他的人生帶來了怎樣的改變?
情迷“康巴仙女”
上海翻譯敲開她的門窗
幾天后,杜冬來到了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的理塘縣。聽說一年一度的賽馬節正在舉行,杜冬來到距縣城幾十里遠的草原上,體驗理塘最盛大的節日。遠遠地,他就看見一片白色的“海洋”,那是由上千頂帳篷組成的,每頂帳篷里都住著一個前來看賽馬的康巴家庭。
杜冬原本計劃在這里休息一日,然后就去巴塘,跨過金沙江去西藏。可一位藏族姑娘的出現,不僅打亂了他的旅行計劃,也改變了他的命運軌跡。
下午的賽馬告一段落后,各鄉鎮的姑娘開始在草原上比賽民族舞。當杜冬擠進人海觀望時,倏然被其中一位藏族姑娘所吸引:她有著水晶般瑩澤的眼睛,唇紅齒白,齊腰的辮子隨著翩躚舞步飄來蕩去,仿佛是從敦煌壁畫中走出的飛天仙子。當她坐在草地上休息時,又是那樣的文靜,與身邊那群嗑著瓜子嘰嘰喳喳聊天的舞伴顯得格格不入。杜冬舉起手中的相機拍女孩的側影時,她正好轉過頭來,眨著大眼睛。那一刻,仿佛草原上的陽光和藍天白云,都迅速向她身后退去,在她面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黯然失色。
舞會結束,杜冬愣愣地看著“仙女”站起身,獨自消失在人群中。他這才回過神來,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彌漫心頭。
第二天一早,他拿著剛剛沖洗出來的照片,穿梭于草原上的千頂帳篷中,開始尋找照片上的仙女。不認識那女孩的漢子總會請他喝一杯青稞酒,認識她的姑娘總會給他指一條路。喝到第五杯酒的時候,他已經打聽到照片上的女孩名叫曲西,住在理塘一個小鎮的牧區邊上。
攥著那張記有曲西家地址的紙條,杜冬找到了她的家,這是一座石木結構的三層小樓,院門緊閉。“篤……篤……篤……”他冒失地敲響了這扇情緣之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曲西,她的一雙大眼睛里寫滿了驚訝:“這位哥哥,你找誰?”
“是曲西姑娘吧,我就找你。這是我昨天給你拍的照片,現在洗出來了,我把它送給你!”說著,杜冬取出一疊過了塑的照片,遞給曲西。女孩一張張看過后,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照得真漂亮,謝謝你!請到家里喝杯茶吧!”
就這樣,杜冬第一次走進了這個龐大的康巴式家庭。喝完曲西的媽媽拉姆為他沖的三碗酥油茶,他已經知道了20歲的曲西是父母最小的女兒。
臨走時,他望著送自己出門的曲西,在心里說:我已經認識你了,心中再沒有遺憾,仙女,后悔無期!杜冬以為他只是女孩生命中的匆匆過客,兩人再也不可能重逢。然而,命運卻做出了另一番安排。
川藏路還剩下一大半要走,此時杜冬也該離開理塘了。可是,他卻覺得剩下的旅程已經毫無意義。此后幾天,他魂不守舍,若睡若醒,茫茫然跋涉千里來到了拉薩。
杜冬每天在布達拉宮和八廓街之間瞎轉,但無論他走到哪里,眼前總會出現曲西娉婷的身影。小昭寺的細雨如愁絲,淋得他心亂如麻。
在一家甜茶館發呆時,杜冬與一位司機一見如故。杜冬也對他說:“理塘有一個姑娘,不知為什么,我總想見她,每天都想,怎么辦?”司機說:“那你再回去一次啊!”
杜冬把八角錢甜茶費拍在桌子上,沖向拉薩機場。一小時后,他已經坐上了飛往甘孜州州府康定的航班。1000公里外,曲西家的小門仿佛近在眼前,女孩的腳步聲就回蕩在他的耳際。
為愛千里奔襲
這個房客“居心叵測”
就這樣,被愛神之箭射中的杜冬,剛離開理塘10天,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那片草原,敲響了曲西家的門。為了融入這個康巴式家族,日夜可見到心愛的姑娘,這次他以“到理塘度假寫作”為由,在曲西家租了一間房,住了下來。
當晚曲西從鎮上辦事回來,看到杜冬竟然成了自己家的新房客,不由大吃一驚。此后的日子里,她似乎認清了杜冬的“叵測居心”,一改往日的溫婉和彬彬有禮,一見他就橫眉冷對。
曲西的媽媽怕杜冬吃不慣康巴人的早餐,每天黎明,都會準時喊起女兒,讓她去鎮上漢人開的早點鋪給杜冬買飯。杜冬于心不忍,就想搶在曲西前面起床,自己去吃早點。可每當他沖出門時,總是看到她已經采購歸來了,一個人瑟瑟地走在冬天霜凍的路面上,提著包子和稀飯,垂著大眼睛,翹著嘴唇,若有所思。
住進曲西家之后,杜冬經常聽到她阿爸阿媽大喊“崩——崩——”然后曲西就高聲應著“啊——哦——”,從樓上下來。杜冬覺得這個應答方式非常古典,他想,古代人肯定就是這么打招呼的。他以為“崩”是曲西的小名,后來也隨著叫她“崩——”,曲西卻沒有“阿哦”,而是左右看看說:“你有什么事?”他問曲西,崩是什么意思,她惱怒地說,沒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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