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丑女孩,雖然算不上丑陋,但也稱不上美麗。
“天哪!老媽,你為什么把我生成這個樣子!”看看鏡子里的我,眉毛不長不短,不濃不淡,十分大眾化。眼睛因為老是看電視和打電腦,變成“瞇瞇眼”,眼珠倒十分清亮,原本不短的睫毛被浮腫的眼皮擋住。唯獨鼻梁高挺,這幾年卻架上了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總算有了點溫文爾雅的氣質。(我是個徹頭徹底的瘋丫頭)嘴唇厚厚的,雖說嘴唇厚說明這個人老實命大,但我更寧愿狡猾命短。(>。<)
我背上書包,郁悶地走在上學的路上,一直在糾結著。“貓!”張詩憶走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而我見怪不怪了,只是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怎么了?貓?”張詩憶關切地問道。
“我是不是很丑?”我搭住張詩憶的雙肩,認真地問道。
張詩憶很認真地……摸了摸我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我無力地說道:“我可是認真的。”
張詩憶說道:“你很美啊!”
我揮了揮手,生氣地說道:“別拿我開玩笑了!”
而張詩憶也認真地說道::“我才沒有開玩笑呢!貓你年年是三好學生,畫畫又那么好,獲過獎。你的作文還獲得過全國一等獎,我可不是以貌取人的家伙,漂亮又有什么用?內涵美才是最重要的!”
“真的嗎?”我高興又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真的,去學校吧!”張詩憶挽起了我的手。
我們走到樓梯下時,一個小女孩正在掃地,這時,校花施藍凌與另一名漂亮女生正肩并肩談笑風生地從旁邊過來,我望著她,不禁看呆了:白雪般剔透的皮膚,眉毛簇黑簇黑的,不描而翠。眼睛好像耀眼的星辰,璀璨地讓人移不開視線。睫毛撲閃撲閃,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鼻子小巧玲瓏,嘴巴像涂了胭脂一般。如墨黛的頭發的精心地打理過,微微卷翹著。
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這時,小女孩剛好走到她們面前,因為她正在低頭掃地,而施藍凌隨手將小女孩推開,看都不看她一眼。小女孩“哎呀”一聲摔在了地上,白嫩的膝蓋磕青了一大塊。
張詩憶連忙跑過去,拿出她的手帕幫小女孩包扎傷口。
我一笑,對小女孩豪氣地說道:“小姑娘,你在這里看著,看姐姐教訓女妖怪,千萬不要移開視線。”說完瀟灑地用手
甩了一下短發。
“站住!”施藍凌停住腳步,回過頭莞爾一笑:“有什么事嗎?同學,如果你要簽名的話,我今天沒空。”說完和她身旁的女生放肆地大笑著。
喲,還真夠自戀的。我勾起一邊嘴角,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怎么感覺像是惡霸調戲良家婦女?!)不屑地看著這張爬滿了蛔蟲的精致的面具,譏諷道:“還真有幾分姿色,你到哪家醫院整容的,不會是路橋瑪麗亞醫院吧?啊?”
施藍凌的一張面孔扭曲成我最愛吃的草莓曲奇餅,用那青蔥般的手指指著我:“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你……你你結巴啊!”
“你這個丑女,有什么資格說我,長得這么丑,還好意思出來見人!”施藍凌開始卸下美麗的面具,變得丑惡又猙獰,手指都快戳到我的眼睛了。而她旁邊的同學早就溜走了。
我打掉了她的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面前,看她的臉由憤怒變成驚異,我微微一笑,我的手指十分修長,連我媽也比不上:“看到了嗎?我的手可比你的長,別拿你那雙齷齪的手戳我的臉,我還嫌——臟!”我特地把“臟”字說得特別重。
我松開她的手,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淚眼婆娑,從她的書包里掉出一張試卷,我拾起試卷,一看,不禁有些扼腕:“78,怎么還差我個二三十分呢,加——油——啊!”
扔下試卷,我又瀟灑地離去,對張詩憶招手:“張詩憶,我們走!”只留下一個錯愕的女孩與一個以無比崇拜的眼神看著我的小姑娘。
我朝著初生的太陽,揚起自信的微笑,今天我明白了,美麗,不一定美麗。迎著初輝綻放的花朵,不一定比得上努力綻放的蓓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