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長路上,你會面臨諸多選擇,唯一不能選擇的便是“成長”。
我看著那些過去漸行漸遠,然后消失蹤跡。我忽地明白,我將踏上那條名為“成長”的路,面對青春。
面對青春,郭敬明用45度仰視天空,排遣憂傷;面對青春,韓寒用冷幽默式的筆調不斷為它降溫;面對青春,席慕蓉在歌里低吟“青春是一本太過倉促的書”。
而我,該如何對待青春的那些事兒?
我不知道。
青春并不是幼時掉落的牙齒,它不會再長,只有一次。也許正如司空圖所說的“旋開旋落旋成空”,也許是佛家所說“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但我的青春不是如此。應該說,每個人的青春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的青春應是這樣:有一座中世紀鄉村式的房屋,一大片柔軟的草地,陽光透過云縫灑下密密而和煦的絲,我躺在草地上。
我愛極了《飄》中斯佳麗。她的堅強,她的韌性與她的美麗,包括她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還記得那樣的片段:夕陽下,斯佳麗跪在塔拉莊園的紅土地上,她嬌嫩的手因為勞動而裂開生繭。淚沒有掉落,她的眼神堅毅,在心中暗自發誓,決不讓家人和自己挨餓!
那時的她,只有二十幾歲。
任性讓斯佳麗的青春改變了許多,而南北戰爭的戰火點燃了它,像一團烈焰在那片被燒焦的土地上,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直到最后,她也沒有后悔這一段青春,她那么充滿希望地說——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是的,她的青春還在繼續。火燃在每一個人心中,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感受著那么多人的靈魂。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邊城》里的翠翠。她如一頭小獸物,在山里快樂地奔跑。她的青春充滿了率直與野性,卻又伴著憂傷。她越是率直,就越叫人難過。
《邊城》的最后一個情節,翠翠獨自守在木舟上,一年又一年,冷雪包裹了她的身體、頭發、雙眸,嘴唇被冰凍。也許,她的青春亦如是。
我才忽地明白,青春并不只是年齡大小的問題,老態龍鐘的老太太,你也可以說她的青春沒有結束;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的青春也許早已結束。青春是一種心境,它已不再局限于人的生理年齡,它其實一直藏在人的心里,像是一個夢,或是一個秘密,時間到了,你悄然地拿出來,然后它又躲進心里,只等著哪一天,你又把它拿出來。
可惜的是,那么多人都忘了它。
我曾這樣寫過:即使是“花自飄零水自流”,即使是“旋開旋落旋成空”,即使是“無可奈何花落去”,我也不會感到憂傷。因為我至少認真而有價值地度過青春,就算年華已逝,我已蒼老,也不會輕嘆年華如逝水,流東不復回。
在成長的路上,有一條道路是不能選擇的,那便是“青春”,青春必定伴隨著挫折傷痛,它們清晰地記錄著我們青春的軌跡。當你回首過去,你會微微地笑,一如冬日的陽光。
就在這最后的最后,我忽然想起一位日本作家的詩:
然后,
我和他十九歲了。
我們的臉,
映在石津川的流水里。
這首小詩叫《然后》。我一遍一遍地默念,仿佛我們青春的那些事兒,也映在石津川的流水里,清澈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