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的種類千差萬別,人們的欣賞趣味千差萬別。而讓人想不到的是,搖滾樂和鄉村音樂卻都是我的最愛,只是因為它們的風格逆得極端,逆得讓人震撼。
沒有真正接觸搖滾的時候,我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它有點“臟’,就像大多數不懂搖滾而又接受著陳腐說教的人所認為的那樣,我也把它稱之為流氓音樂。可我偏偏有一個對搖滾癡迷至深的哥哥。當我把這種觀點當作勸說他不要玩搖滾的理由時,一向溫順如綿羊的哥哥用靜默而又可怕的語氣說:“不懂搖滾就收起你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可以不玩搖滾,但不允許你這樣侮辱搖滾樂!”我當時一下子被他的嚴肅和認真怔在那里,一動不能動。與其說是被哥哥震到了,還不如說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搖滾給予靈魂的強悍的攝取的力量。
我企圖從哥哥那里了解搖滾,接受這個無比刺激的玩意兒。哥哥也正好趁熱打鐵,把我到現在乃至將來我都摯愛的樂隊——“林肯公園”,介紹給了我。
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充滿著搖滾,接受著重金屬帶來的刺激,感受著“林肯”的吶喊。也正是這有形的吶喊總是無形而有力地沖擊著我,這份沖擊徹底地打破了我的生活。沉悶的初三壓迫著我骨子里的叛逆,束縛著我熱情如火的心臟,而搖滾就猶如一陣超強臺風無所畏懼地席卷著我的心,把我帶到一個叛逆的世界里——在那里,我把最后的背叛留給搖滾。
林肯公園的歌總帶給我無法抗拒的震撼,那種聲嘶力竭的吶喊以及激昂華美的樂章,那種寧靜如水的情歌以及幾近落寞的荒蕪,都是一種生活的體現。林肯公園的歌和林肯公園本身都在告訴我搖滾并不是社會底層的淪落與破敗,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激昂的吶喊與渴望!
當重金屬震動你耳膜,那種生命的巔峰會讓你震撼,會讓你身體的細胞為它毫無保留地跳動,讓你的心臟飛出那些嘈雜的現實,回歸最真!
人們說玩搖滾的人都是浪蕩的,而我卻認為他們是沉默的。他們將對命運的反抗與追求寄托于搖滾,轟轟烈烈地展現于世人,將搖滾視作心靈的依托。它是沉默的精靈對沉悶現實的叛逆、對于生命真誠的渴望……轟轟烈烈的感情只能在搖滾的音符中暴發,留給浮躁生活的只有一副毫無意義的軀殼!
當林肯主唱結束演唱的時候,他將頭緩緩地昂起,望向深邃的夜空,寂寞、沉靜、華美,我想那一刻他在感受著靈魂深處搖滾給予他的無盡希望和飛揚的自由……而我也就在這時再次感受著我靈魂深處的那份叛逆、那份執著……
后來,很多時候,我會學著郭敬明,耳麥里是瘋狂的音樂,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周遭的人安靜地微笑。或許仍然并不真正理解搖滾,但我知道我用我最純潔的靈魂愛著搖滾,愛著屬于我的那份叛逆。
你也許想不到,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在癡迷于搖滾的同時,又癡迷于鄉村音樂的寧靜。與搖滾相比,鄉村音樂的寧靜讓人很難去想繁雜的事、復雜的人。忘記了悶熱長街的冗雜,忘記了吞噬歡樂的洞穴,忘記了高樓大廈的虛無,忘記了金錢鉆石的虛榮……只想在異域他鄉有一個古老的村莊,一條干凈狹長的石徑兩旁是剛接受了細雨的洗禮的古屋。用手輕撫墻壁,猶如看到歲月的塵埃,如同做了一個唯美的夢,難以忘懷。抑或是走在一望無際的曠野,陽光從頭頂迸向全身,微風輕輕吹拂著臉龐,吹來青草的清香,蒲公英四處飛揚,它們自由地流浪,麥田里的少年吹著薩克斯等他心愛的姑娘,姑娘推開木質的窗遙望,夕陽將殷紅蔓延至遠方……
理所當然,鄉村音樂的幽雅與自在更被大多數人所接受。因為它的靈魂并不張揚,并不像搖滾那樣桀驁不馴。其實人們往往忽略了它對現實的逃離和背叛,它是把這種逃離和叛逆展現在了美麗的大自然之中,它把寧靜的自然、質樸的鄉村作為靈魂的棲息地。鄉村音樂并不是一個通透的幻覺,不是泱泱人海的須臾,而是永恒綻放的美麗星空。而那星空,只有躺在秋收的谷堆上才能夠看見,而且那一瞥即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