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云街上的一條路。
五年前,我和他由于長輩的關系能夠經常膩在一處,經過那條路。我們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伙伴。在同一個教室一起聽課,一起離開教室,一起玩著“風云”。
剛轉學到實小,由于我跟同學們不熟悉,我那時感覺非常孤獨,但他陪伴在我身邊,我逐漸適應了新環境。每天中午,當下課的鈴聲響起,同學們三兩成群地離開教室,我和他不起眼地走在放學的人群中,邊走邊聊,難舍難分,到了分手的那個路口,他都要執意繞遠路回去,只為和我多說些話,多呆在一起。
那是條兩旁長滿梧桐的小路,一陣風吹過,或有幾片樹葉飄落到我們的胸前。我們旁若無人地追著,笑著,用幾張梧桐葉疊在一起遮住臉,玩著自己的游戲,只覺這喧鬧的世界只剩我和他。和他在一起,悲傷憂愁不復存在,更多的是快樂和歡笑。
他很害羞,尤其不敢在上課回答問題,一旦被叫起,他先是一驚,緩緩地站起來,滿臉通紅,不知所措,有時因為興奮,也能回答幾句,之后又呆呆地等著老師讓他坐下,每每這時,我總為他捏一把汗,他呢?回過頭來,朝我伸一下舌頭,又恢復害羞的神情。
很多時候,我們都互相去對方家小住幾天,那段時間,我們的小窩就是自由的天堂。我們從不打架,偶爾紅臉也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往往是一轉身我們又那樣親近。
終于,在和他相識的第四年,媽媽因工作調動到華南實驗學校,我只能跟著她轉學,可是我是多么舍不得與他分別呀!他也知道我即將要轉學,每天跟著我,盡量調動一切幽默細胞逗我開心。放暑假的前一天,同學們一窩蜂沖出教室,快樂得像一群精靈。我和他卻緩緩地在路上移動。或許是離別前的情緒憂傷了我們彼此的心,我們走了好長一段路都沒說話。后來,還是我打破沉默,說:“再過一年,你也到華校上初中,我們不就又在一起了嗎?”他笑了笑:“嗯!”我又補上一句:“我們還能在‘夢幻’上‘見面’啊,還能通過它好好聊聊,不是嗎?”他經我提醒,想起了我們的夢幻西游,便激動地拉著我的肩膀:“我還要你繼續帶我升級呢!”我們相視一笑。
又到了那分別的路口。夏日的烈焰透過那滿路的梧桐樹,豆大的汗珠淌過我倆的臉頰。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我的臉濕透了,他的雙眼也閃著光,終于我把頭一轉:“再見!”我默默地離去,沒有回頭,也不忍回頭。
由于一些原因,他沒能上華校。進華校的第一年,我仍和他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假日里仍舊在一起。后來由于我倆的學業都很繁忙,就好長時間沒和他聯系了。
現在經常想起那條熟悉的老路,半個月前路過那個分別的路口,秋日熟悉的梧桐依舊挺立,將金色的葉鋪成沙沙作響的路,可是沒有他那熟悉的身影。我想念那條路,想念著我的好兄弟——梁維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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