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聽過吹牛大王的故事吧,不過咱家也有個吹牛大王。書中的那個吹牛大王哪里能和俺家的吹牛大王比。在農村,那些愛吹牛的人都被歸納為“周蘿卜”。我想,這個稱號套用在我堂哥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想知道咱家那位吹牛大王是怎么吹的嗎?聽好了,準能吹死你。
當當當當,吹牛大王上場。咦,咱家的吹牛大王呢?哦,在那兒嗑瓜子哩。也不知道老哥是不是嗑瓜子磕煩了,就找我嘮起嗑來。“猴子啊(知道嗎,老哥從來不喊我堂弟,從來都是直呼其名,不過這名字還是他起的),你多重啊?”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真是沒話找話說。明明知道我是全家第一大瘦子,還拿這么冷的話諷刺我,哼,不理他。老哥見我不搭茬,就來勁了。為什么呀,因為他就是喜歡自問自答;如果別人不理他,那他就會滔滔不絕地說一籮筐,而且全是廢話。哎喲,忽然想起來了,得趕緊把耳朵塞住。老哥裝作很有學問的人,對我‘語重心長’(與其說是語重心長,還不如說是毛骨悚然)地說:“知道嗎,你小時候有一千多斤,誰都抱不動你。
后來你一天就縮一斤,你看你現在瘦的,估計再過一年,你都得瘦沒影兒了。”老哥的尖銳的聲音都快穿透我的耳膜了;我實在受不了:“你當我三歲小孩啊?”老哥見我終于說了一句話,就更來勁了:“猴子,你可別不相信,不信你問你媽。”說完他就裝模作樣地替我問去了:“阿姨,我弟小時候是有一千斤吧?”老哥見我媽不做聲就加了一句:“不說話就表示默許。”這樣的人,換誰都不愿理他。這下老哥來勁了,他對我說:“你看見沒,你媽都說你小時候有一千斤呢。我說的沒錯吧。”哎,我也不理他。
有一天,老哥終于要走了。歡迎歡迎,鼓掌鼓掌。可誰知道他還有一大堆事,居然還要我送他,倒霉倒霉。走了一大截路,我的腿都要癱了。“你到底要去干什么呀?”“打油。”我刨根問底:“你到底要去哪兒打油啊。?”說完這句話我就后悔了。老哥不緊不慢地說:“去美國打。”幸好我早有心理準備,穩定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發作。老哥倒好,走了好幾里路還疾步如飛,可我就倒霉嘍。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我就問他到底去哪兒打油。“不是說了嗎,去美國打。”我捏緊了拳頭:“你打什么油?”“那還用問,當然是打美國從伊拉克搶來的石油嘍,那可都是好油。”我感覺我要崩潰了。虧他想得出來,還去美國打石油。這么好的想象力怎么不用在寫作文上,不然早拿到創新作文大賽特等獎了。我撒腿一坐不走了。老哥馬上吹起我馬屁來了:“哎喲,我說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帥哥啊,你走了我就打不成了。”“為什么?你打你的吧,我回去了。”
于是,老哥甜言蜜語地說:“你可是參加過創新作文大賽的,你要是去了,那多有面子,別人說不定給我多打五斤呢。”恩,這話聽了舒服,那走吧。可等到了打油的地方,老哥就撒手不管我了,還面帶奸笑地說:“你走吧,不送了。”我這才發覺上當了。此人超級狡猾的干活,不但會吹牛,還會拍馬屁。這個周蘿卜,把我帶到這么遠的地方,叫我怎么回去啊?看來他是成心折磨我。這可惡的周蘿卜,你走吧走吧走吧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我們家吹牛大王的故事可都是真實的,絕無半點虛假。這個吹牛大王走了也好,還真是讓人有點頭疼。不不不,不是一點,是非常得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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