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幾天,我就見到了范老師傳說中的數學劉老師。第一節數學,中年的女老師:“你知道我姓什么嗎?”“劉。”全班拖長了音,好沒氣地回答。“我教學中一個字,知道是什么嗎?”我張了張嘴,想說“狠”的,結果懶洋洋的聲音是“嚴”,自己便也改口了。
劉老師臉黃蠟蠟地,不過更多的時候是火辣辣地——生氣得面紅耳赤。一看就是老資質的老師,這大概就是范老師稱的“經驗豐富”吧!劉老師是一位非常平常的老師,但她卻留給了我深刻的記憶,因為這位老師實在是“老當益壯”,沒有“辜負”我的希望,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狠角色”。
老師第一天的第一堂課老師就是板著臉上的。雖然這似乎誰都會,但實在讓我們大吃一驚的是下午劉老師寫作業時龍飛鳳舞地用五秒寫下一行讓我們呆了五分鐘的字:數學書2頁所有題目。似乎沒什么大不了,區區幾道應用題。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就一定會淺淺一笑,作業真少!但偏偏老師在第一天都不給面子,后面括號里的兩個字就讓還沒來得及浮現的微笑就這樣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里:“抄題”!我們的夏老師從來也沒有讓我們抄過題,更讓我眉頭緊鎖的是,這些大部分都是應用題!是應用題就有描述,有描述-就-得-抄!
下午,我在書桌前奮斗著,寫著早該寫完的題目。這次有些特別,題不多,也不難,其實都是應該十分鐘解決的再簡單不過的口算都能出來的小兒科!問題是,你要抄題啊。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應用題的壞處,題目實在說的太嘮叨,哪有“口算”兩個字簡便!當抄完第三題后,我實在不明白我敬愛的劉老師以前到底是教數學還是語文的?或者說您到底是想讓我們計算那些數學題,還是用笨拙的水筆抄寫那些令人憎惡的題目的?事實非常明顯——抄的漢字遠比數字和加減符號多得多!事實上,我抄了兩頁紙,其中最多也只有半頁紙是算式!老媽居然也幸災樂禍地告訴我:“如果夏老師早就抄題,你的字也許就不那么難看了!”我簡直像一個漲滿氣的氣球,無從發泄。
劉老師不僅布置作業狠,在課堂上也是毫不手軟。她常常是帶著一個類似棍子的玩意,是用扇子里去除紙或布剩下的塑料硬板包裹上膠布的特殊的“武器”。看起來這個板子或許有些破破爛爛,但它打起手來,毫不比棍子,皮尺遜色。老師有時是在課堂上直接抓擾亂紀律的學生,說小話的,開小差的,不認真聽講的……都嘗過這板子的威力。還有的時候是老師先把作業收上去,批改,錯的放一邊,然后課上一個一個讓這些人上去“領死”,連板子帶揪耳朵,遇到死不開竅的還要使勁拍頭。有一次,我就因為作業兩道應用題沒寫答,被叫上去吃了兩板子,那手痛啊,先是刺刺得,后來竟疼得麻木了,變的有些癢,但如果碰一下,又會火辣辣的疼,實在是后勁不小啊!
不過我發現數學劉老師其實是個極端的,矛盾的人。她在課堂上專點那些不寫作業的差學生回答問題,若回答對了,大加贊賞,錯了就一棒子打下去。有一次我們班一向成績不及格的王康虎同學,由于答對了一道比較簡單的題目,竟被老師夸得天花亂墜,連說了幾個“好”、“不錯”。但要是回答錯了,老師的臉又會拉的很長,賞你幾板子是逃不掉的了。
劉老師是一個平凡的老師,是一個嚴格的老師,是一個布置作業毫不留情面的老師,是一個揮起板子來絲毫不手軟的老師,是一個能讓差生做作業的老師,是一個據說能讓一個班的成績直線上升的老師,是個愛生氣的老師,是個極端的老師……當鄰居的朋友蹦蹦跳跳地來找我一起滑滑板時,我只好苦笑著告訴他,劉老師是一個怎樣的老師,我在做這位無法形容的老師布置的數學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