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常常禁不住地想,若不遇到方盡染,我現在還在雷打不動地擠32路公交車,朝九晚五,不可能開著小車“夫妻雙雙把家還”。之前,死黨劉信告訴我:“今年你走桃花運,你要防止桃花劫喲!”當時的我剛被人甩,還訓他“你丫是個一會兒不挨罵就渾身癢的主兒”,現在回味一下,方盡染也算是一個愛情的“劫數”吧!說不上什么一見鐘情,只是在不經意間———吃吃喝喝,愛情爬上飯桌。
相喝相識,吃不了兜著走
這次聚會,對加班上癮的我來說是件奢侈的事,盡管自己選擇穿哪件衣服都有點犯暈,但這次無論如何得去捧場,因為劉信升職了。對這個中學時關系鐵得可以穿一條褲子的哥們兒,我不能拒絕。再說,我來到省城三年了,也認識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但一有事除了表哥能慷慨相助外,談得來的也就劉信了。
盤盤盞盞上了一大桌,認識不認識的,大家興致都很高,觥籌交錯,甚是酣暢。唯一不太入流的是,就是坐在我旁邊的方盡染,一副誰欠她二斤狗肉錢的落寞樣。為了哥們兒,我也得給她提提興致,想到這兒,就端起酒杯,朝方盡染點點頭:“美女,為了再次見面,來先干一杯!”
“俗了不是?美女是罵人的!不過,為了劉信的這頓飯,為了這酒,干!”方盡染喝起酒來,也是一口凈———爽快!只是酒量并不像她的個性那么強悍,兩杯下去臉上一片緋紅。
再看旁邊的劉信,一個勁地朝我擠眼,那意思是讓我適可而止,但我此時已經和方盡染“酒逢知己”般對上了,加上兩邊的酒友起哄,我們就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來。
窗外萬家燈火,客人散去,我才戀戀不舍地和劉信宣告“撤退”,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撲通一聲,回頭一看,是方盡染靠著墻角倒下了,嘴里還喊著:“來,再干一杯!”
……
扶著方盡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酒樓,才發現出租車很少,好容易攔了一輛,那司機一看我們這架勢,丟下一句“酒鬼不拉”又跑了。看著身邊這個渾身酒氣的累贅,我突然明白,劉信的“唱主角”的寓意,合計著這小妮子是不是也跟著整我呢,要不這時候我已在溫暖的夢鄉和周公聊天,哪會遭這個罪?等著瞧吧,咱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
邂逅一低頭的溫柔
自從心甘情愿地做了房奴之后,我就不是原來的我了,我成了工作狂,每周加班是“必修課”,不菲的加班費也讓我覺得,鈔票有時比甜言蜜語的愛情更可靠。可節外生枝的事還是有的,比如眼前醉得不省人事的方盡染。
折騰了一夜,前前后后把方盡染吐了一地的污穢打掃干凈之后,我合上眼還沒睡著,鬧鐘就不失時機地響了。洗了一把臉,我就去公司加班了———提前做完這個程序,老總說會給一個紅包。想著那一張又一張鮮紅的老人頭,我休息的心思也沒有了,簡單地給方盡染留了一個“我去加班,生活自理”的紙條,就出了家門。
星期天來加班的人不多,但我是被“欽定”要加的一個,因為公司技術開發部的鑰匙就自己有一把。到前臺簽完字,我就坐在電腦前一心一意地寫我的代碼了。可身邊的手機不老實,我還沒寫一半,它就響了三次,一看是劉信。
真是冤家路窄,我心里一邊感嘆著,盤算著找他算賬,一邊應付著他:“你小子又來找事的吧?你知不知道害得我多苦,我一夜沒睡,現在還在加班!”
“你就別裝了,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劉信也不是省油的燈,反將我一軍,“說!昨晚出軌了沒有?”
“二流子,我出軌了!我是神經出軌了才跟你做同學!”我咬牙切齒。電話那邊,劉信嘿嘿地笑著,訕訕地說“你忙你忙”,就掛了電話。
我氣還沒消,電話又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可接了就后悔了———是方盡染,她很惱火,說她要回家,卻被我鎖在家里。還沒等我解釋,就把我批得腦漲筋暴的,我心里嘀咕著:這個周末到底怎么了?怎么都這么不正常?
窩了一肚子氣,我到家里,把門打開,原本亂糟糟的一片現在一切井然有序,走進廚房,看見灶臺的鍋在咕咕作響,冒著濃香。此時的方盡染在剝蒜瓣,低著頭,一縷秀發恰到好處地遮著半邊臉,和著窗外的陽光,如一幀發黃的照片散發著金色的潤澤。我靜靜地看著,方盡染好像很配合,足足過了三分鐘,她冒出一句很雷人的話:“看夠沒?看夠了,去把垃圾倒了吧!”
提著慘不忍睹的垃圾,我竟禁不住腳步也輕快起來,連心都飄飄然要飛起來。
上癮的胃,戀上你的味
不得不承認,方盡染一頓飯就把我“收拾”了,雖然只是從胃開始。劉信也承認,我們是有“胃緣”的。那天他本來不想約方盡染的,她剛被炒魷魚,身心疲憊不想見人,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她請出來散心了,沒想到我卻激將著把人家灌醉。
建立了不咸不淡的聯系之后,我又開始坐32路朝九晚五了,穿過一路的繁華,常常找不到方盡染的身影,想向劉信打聽消息又不甘心受他的冷嘲熱諷。就在我徹底忘記那頓美味之際,劉信就帶來了新的信息———方盡染找到工作了,而且在新開發區的一家外企,還是500強。我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突然覺得這世界牛人真的很多。
“阿染同志,你如今晉升金領一族了,怎么也不露面意思意思一下啊?”我不是主動去蹭吃蹭喝,而是的確有些想她,不過話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妥,“實在不行,我請你意思意思?”話筒那端的方盡染語氣有些意外,不過她很快轉到正題:“想吃飯還不容易,過來吧!我正在勝利路的購物廣場買東西,需要幫手,過來表現一下吧!”
再見方盡染時,我才明白什么叫購物狂,兩手提了滿滿的兩大包零食,腋下還夾著兩件新衣,滿臉的傲氣早沖走了昔日的頹廢。
“大美女,今天不是世界末日吧?怎么這般瘋狂啊?”我一邊接過包裹,一邊不忘嬉皮笑臉地沒話找話。
“前一段,姑奶奶點兒背,失業又失戀,加上經濟危機,三重打擊,日子沒法過啊!”方盡染嘆了一口氣說,“現在想明白了,這社會,男人靠不住,女人當然要對自己好一點!你說是不是?”我尷尬地搖搖頭,又很囧地點點頭。這是向我下戰書,還是在給我打預防針,我現在沒有工夫深究,總感覺方盡染像翻身的主人,傲氣十足、魅力十足地在牽引著我向前走。
把她送到她的出租屋之后,我準備打道回府,沒想到她“得寸進尺”了,一會兒指揮我擦天花板,一會兒讓我修有點滴水的水龍頭。她則扎著小圍裙在廚房,噼里啪啦地奏起了鍋碗瓢盆曲。大廚就是大廚,坐在別致的小餐桌前,我看著方盡染忙前忙后地做出的—盤盤菜,吃著勝過盒飯幾百倍的美味,再欣賞著美女,我的胃口,像一只穿越春天花園里的蜜蜂,禁不住地翩翩起舞。也許,按著這個進程,我和方盡染的“好事”指日可待,沒想到這小妮子也會半路“將”我一軍。
和烈女過招,策略越嫩越好
在方盡染試用期還沒結束,她就遇到了難題———被她的王主管要求做一個公司的策劃方案,其實這個方案就是有兩三年工作經驗的員工也很難如期完成。所以,當方盡染在電話里向我訴苦的時候,我先是把她的主管批判了一頓:“這個王主管腦子進水了,讓新手上項目,無疑是讓豬去上樹!”方盡染聽了,不樂意了:“你罵誰呢?我看你不是支招,在指桑罵槐吧?算了,算我找錯人了!”說完,她就掛了,一個“拜拜”都沒有。
我慌了,再打她電話就是一個不接,又找到她的住處,死皮賴臉地把她的方案包攬下來,才換來她的莞爾一笑。兩天后,方盡染跟我在QQ上說,我送去的方案王主管只是在個別小地方修改了一下,總之通過了。末了,她才切入我想要的正題———要請我吃飯。我知道我的“陰謀”得逞了,其實我設計的這套方案,在省招商創意大賽都拿過獎,拿下王主管還不小菜!“好的,順便叫上你的王主管吧!我覺得,你的方案能通過,也有他的功勞;再說也是一次接觸領導、表現自己的機會啊!”也許,被我的話打動了,方盡染欣然同意了:“你不但能力了得,而且處世上也考慮得比較周全。現在,我不得不說一聲:I服了YOU!”
為了給方盡染留點脂粉錢,我讓她在他們公司的食堂里請客就行,她不同意,還說畢竟這是第一次請主管吃飯,怎么著也得上一個星級的飯店。我嘿嘿一笑,拍著胸脯說,“雖然你是金領了,但領導也是人,別拿他太當回事兒了,天塌下來,有姚明頂著———這次你只管聽我的,準沒錯!”
飯菜上好之后,我要了三瓶啤酒,又要三個杯子一一倒滿,說:“來!哥,你最近幫了不少忙,客氣話咱也不說了,一切都在這酒里!”表哥雖然做了主管,但吃飯時,也沒有了辦公室里的嚴謹和斯文,很直接:“好!難得讓小方請客———來,小方你也滿上吧,干杯!”
此時的方盡染,迷迷糊糊地干杯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問領導:“王主管,你……你真是他哥?你們怎么長得一點都不像,還不一個姓呢?”表哥笑聲很爽朗:“怎么?我不像嗎?因為我們是表兄弟啊!”方盡染小臉紅撲撲的,“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對我兇起來:“好啊!敢情合伙蒙我,你就會使這損招。俗!俗不可耐!”表哥咳嗽一聲,她才不好意思笑意滿滿地說:“你……你怎么不早說,害得我整天提心吊膽的,還怕完不成任務!”
我笑著看著方盡染說:“我錯了,都是我的錯。當初你進這家外企,就是我暗中使壞又是讓劉信傳送招聘信息,又是讓我哥找人幫忙的。一句話說到底,誰讓我這么稀罕你!”聽完我的表白,方盡染臉更紅了,不過在領導面前,還算識趣,不失時機地化解我的尷尬:“錯了就得認罰,罰你喝三杯!”
表哥的聰明讓我佩服,飯沒吃到一半,他就找個借口撤了,還撂下一句話:“三人行,必有燈泡!哈哈……我飽了,手邊還有點事兒,先走一步,你們慢用啊!”
……
現在,我常常禁不住地想,若不遇到方盡染,我現在還在雷打不動地擠32路公交車,朝九晚五,不可能開著小車“夫妻雙雙把家還”。之前,死黨劉信告訴我:“今年你走桃花運,你要防止桃花劫喲!”當時的我剛被人甩,還訓他“你丫是個一會兒不挨罵就渾身癢的主兒”,現在回味一下,方盡染也算是一個愛情的“劫數”吧!說不上什么一見鐘情,在吃吃喝喝的間隙,被冷落一旁的愛情也順便“爬上”了飯桌,更俗不可耐的是,我們還一起走進了柴米油鹽的生活。
親愛的讀者,您看到這兒估計都笑我俗了,但請不要叫我“俗人”———這個詞,已成為方盡染稱呼我的專利用詞!這不,剛到飯時,她又在廚房喊上了:“俗人,開飯啦,快來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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