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想談談蜘蛛這個貌似冷血的物種,阿牧姐夫表示坐不住了,此人屬于高胖壯型的人士,對蜘蛛極其討厭,特別像電視里的那樣對一樣東西害怕,反正表現得很夸張。記得一次,阿牧替他滅蜘,居然讓我把尸體掃到大街對面,這樣才安全,我已無力吐槽。反正我表示對所有多腳的、多毛的、黑黑的、滑溜溜的、軟便便的東東不感冒,只要你不沖著阿牧來,我們都還是可以和睦相處的,畢竟這個世界允許多樣性。可是在某一天,我居然神奇的對蜘蛛路轉粉,這一切都要從那只在兩株植物中間織網的阿蜘說起
一天傍晚,阿牧在自家院子里溜達,突然注意到一只蜘蛛和它的一張網,那網已經基本成形,那蜘也在網上不停溜達搞裝修呢。阿牧賤手一癢,隨手就把剛剛掐在手里的石榴花(一種有很多花瓣的小花)瓣散在了那張網上,看你怎么織,哼!然后就站在旁邊看好戲。那蜘蛛貌似也沒緩過神來,愣了有幾秒鐘,然后就開始在網上亂跑,我估摸著是要棄網逃跑,畢竟那張網還沒完成嘛。
這時突然它靠近了一片花瓣,居然用它的長腳(不,手)把粘在網上的一邊給推了下來,然后再把另一邊推了下去,這樣這片花瓣就掉脫離了它的網,當然它的網也有了破壞。我的天,要不要這樣子嘛!此時的我已經驚訝了,而它繼續一片一片地挪著。一段時間后,網上分散的花瓣已經集中在了左下網的位置(部分未成功掉在地上的)。
我為它的小成就感到高興,興奮地叫牧媽來看,牧媽表示阿牧把人家阿蜘逗慘了。不一會兒,左下角也被清掃完畢,可是網也去了一大半。終于可以開始補網了,阿牧和阿蜘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就聽見嘛東西裂了,噠噠噠掉下去的聲音,一瞬間原本去了一半的網又去了三分之二,網上還殘留了白色的物體。
此時的我突然大笑起來,人性的弱點暴露無疑。這可不是我了,真是天要亡蜘啊,原來是上面的醪糟花(一種帶有酒味的花,花瓣很厚重)開得太繁了,花瓣就散落下來,正好打在網上,破網而下,花的芯部分還殘留在網上。我笑得緩過勁來就又要抓狂了,它居然在那個余下的破網,不!應該是蜘蛛線上又擔任起來搬運工,一邊一邊,一個一個,你就不能重新做個網嘛,我要瘋了。我抓狂得又去給牧媽講述了剛才喜劇的一幕,牧媽表示阿牧和阿蜘都要被搞瘋了。我再一次去網邊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花芯早已經清理完畢,蜘蛛又在網上不停得溜達,估計又要開始補了,算了,不看了。
大家是不是想知道那家伙最后把網補好了嗎?我想說的是當然沒有,命運怎么可能對一只蜘這么友善。接下來是一夜的雨,嘩啦啦的,然后又是一天的雨,稀滴滴的。我仍然記掛著阿蜘的命運。期間偶爾雨歇,我去看到的不過是幾條蜘蛛線,并沒有看到阿蜘。終于又要接近傍晚的時候,雨終于停了。我又去了花臺旁,可算見到阿蜘了,蜘蛛線好像又多了幾根,它又在不停得溜達,補網行動又在進行中。我感嘆著這個家伙的執著,命運終于溫柔了一把,第二天送給了阿蜘一個大晴天,早上我去看的時候,網終于補好了,網上沒有阿蜘的身影,只要一只蚊子在網上痛苦地撲騰。我猜阿蜘那家伙是不是正藏在暗處看著這垂死的獵物冷笑。
阿牧不知道一只蜘蛛的生命有多長,有多少時間可以織一張網,有多少時間可以補一張網,但我知道的是我們的生命要比阿蜘長得多的多,不是嗎?我們又找到了可以值得用生命去編織的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