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大都市,車輛來來往往。燈紅酒綠,各種各樣的人在燈光耀眼的街道上行走,嘈雜的聲音充斥在向盡的耳中,夾雜著寒冷的風。向盡眉頭皺起,臉色復雜,摸摸鼻情臉腫的臉,隨即便將衣服蒙在頭上,縮在街角。夜晚的寒冷侵蝕身體,向盡瑟瑟發抖,卻抵不過席卷而來的睡眠,眼睛緩緩閉上,枕著那雙破爛的草鞋。
即使天剛下雨,向盡也穿著新草鞋淌著泥水從村里找到了一輛前往城市里的車,向盡也格外的高興。
向盡挺胸抬頭地向前走,走了兩步便轉過頭,望著自己淌過的那條泥路,決絕地扭頭大步的跨入車里。向盡上車便立馬搶了個好座位,身旁的小女孩只得尷尬的一笑,向后探了探眼,見有空位,便走了過去。向盡見女孩走了,扭頭便瞪大了眼,隨即生氣的扭頭回來,向地上吐了一口痰。拉拉褲腳,嗯,不好,淌上了稀泥,向盡很是煩惱,眉頭一皺,腿便在座椅上摩擦起來。售票員不樂意地看著他,他吹著口哨,置若未聞。
下車,向盡的下巴都快要脫臼了,這個就是大城市啊?向盡站在人群中總覺不自在,下意識摸了摸衣服。臉一紅,連忙跑到一個角落里,從包里掏出隔壁三娃的舊衣服,但還算整潔。
昂首挺胸的走出車站,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向盡雙手后背,大搖大擺走得多有架勢,卻忘記換下那雙糊滿泥土的新草鞋。出了車站,向盡便聞見一陣香味,便不顧英俊形象,沖到了小攤販面前,咳嗽兩聲,攤販見狀,和善的笑道:“先生,來一份本地特產吧。”向盡摸摸胡子,別有韻味的長長的恩了一聲,繞過攤販,走到一旁坐下,攤販將向盡的草鞋臟了,提醒道:“先生,鞋有鞋臟了。”向盡一聽,不樂意了,眼一橫“什么時候上啊?”攤販也不再說什么,轉身便做事去了。向盡從鞋上扣下一塊干過的泥塊,扔到攤販背上,隨即大笑起來。
向盡是農村人,但他不干命運,發誓一定要成為城市人,從此與農村不再相干,因此與村里人不和。就這樣,他進城來了。
向盡在城里度過了一周,融入的真快,才短短一周時間,便把自己看作了有身份的人,總是傲著身子走路,卻似乎一直沒有換下那雙草鞋。
但是人要過活的,向盡沒有手藝,又擱不下身段去做小工,掏掏錢袋空了。走在街上,摸摸肚子,向盡使勁一擰,使短暫的疼痛來代替饑餓。突然,他住了腳,然后悄悄的跟著左拐右拐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前面的乞丐并未在意向盡,向盡卻走了過去,一腳踢在乞丐的身上,威武的說道:“小子,大爺餓了,把東西交出來。”乞丐趁向盡說話的空檔,一口吃掉剛討來的餅干,爬起來就去跑,向盡跟著跑過去沒有追到,朝著乞丐跑的方向啐一口痰,罵道:“老子不跟你計較,還不稀罕你的呢?叫花子。”轉身將地上灑下的餅干屑拾起,一把抹在嘴上,啐啐到:“臭叫花子,討的東西還不錯。”說完,停止了動作,眼前一亮,笑了,露出一口深黃的牙。
從此,街道上多了一個乞丐,這個乞丐很有傲氣,卻總是挨打,這天,向盡又吃了一頓“飽飯”,縮在墻角,望著對面的酒吧,嘈雜的聲音貫穿于耳,向盡一臉向往,蒙頭便枕在已經破舊的草鞋上,向盡冷得發抖,卻還是進入了睡眠,他想:城市生活真真是好。
第二日,所有人已經開始工作,繁華未曾離去,嘈雜的聲音不會再進入向盡的耳朵,仍是昨晚入睡的姿勢,一刻未曾動過,沒有溫度。來來往往的人從他身旁走過,仿佛沒有看見他,各自進行著各自的人生。
上一篇:一個人有沒有教養看這五方面
下一篇:這里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