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人驚魂的眼睛

作者： 清心可也

在紐約，有那么一段時間，有一雙眼睛總令人膽寒。

羅伯特是紐約著名的私家偵探，人稱“小福爾摩斯”，偵破過很多大案要案。那天，他又接到了一個案子，不錯，這個案子就是因為那雙眼睛。案子是這樣的：

有一個23歲叫艾達(dá)的女孩，她在紐約長島附近一家醫(yī)院做護士。4月里的一天，艾達(dá)乘地鐵去醫(yī)院上夜班。深夜的列車上人很少，艾達(dá)乘坐的那節(jié)車廂就只有4個人，一個個迷迷糊糊地打著盹。列車到了世貿(mào)大廈遺址站，艾達(dá)起身到車門準(zhǔn)備下車。

就在她跨出車門時，只見兩粒紅色的幽幽的光正向著她，列車剛剛隆隆開出，她便慘叫一聲栽倒在地，雙手捂著臉頰撕心裂肺地號哭起來。原來，她的兩顆眼珠已不知被什么挖去了。艾達(dá)出事后，紐約地鐵里同樣的一幕一連又有好幾次上演。

好幾天過去了，這樁案子卻一點進展也沒有，不說有什么重大線索，連兇手長什么模樣也不清楚，只知道出事時，有兩粒紅色的幽幽的光，以及一個長長的黑影。

讓羅伯特不明白的是，兇手為何只挖人的眼睛？要說是搶劫，除了被挖去眼睛外，受害者卻從沒誰失去過任何財物；要說是報復(fù)，也不像，那些被挖去眼睛的多是婦女、小孩，他們又會與誰結(jié)下梁子呢？

正在羅伯特仍然一籌莫展時，時間進入了8月，令羅伯特意外的是，這個月沒有人前來報案。又一個月過去了，也沒有人的眼睛被挖。直到第二年的4月初，照常風(fēng)平浪靜。人們猜想，兇手要么是遭到什么意外，要么是良心發(fā)現(xiàn)，改邪歸正了。

可4月16日，驚魂的一幕再次出現(xiàn)。這天凌晨，一位叫劉易斯的流浪畫家?guī)е膼廴谑蕾Q(mào)大廈遺址站的地鐵里睡覺。忽然，劉易斯被他愛犬的慘叫聲驚醒，他睜開眼睛一看，只見狗的眼睛部位只剩下血淋淋的兩個窟窿了。正在驚愕時，卻有兩粒紅色的幽幽的光向他射來，紅光下是一個長長的黑影。他頓感臉上一陣椎心刺骨的疼痛，是的，一瞬間，他的兩只眼珠就沒有了。

噩夢接二連三，5月1日的晚上，一位婦女抱著一個3歲的小孩乘地鐵回家，母親的腳剛剛邁出車門，那兩粒幽幽的紅光再次出現(xiàn)，眨眼間，孩子的兩只眼珠被活生生挖去。等到羅伯特趕去時，年輕的母親抱著孩子正痛不欲生。

這是哪方惡魔，縱是恐怖分子也不能盡揀婦孺弱小下手啊！這一下更是讓羅伯特下定要抓住惡魔的決心。可讓羅伯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已將魔掌伸向了他。

那是7月的一天，在地鐵部門的幫助及配合下，羅伯特要主動出擊去尋找惡魔藏身的地方。3名地鐵警察和他一道，來到從建成起還沒有使用過一次的輔道。輔道里面沒有固定的電燈，且特別潮濕陰暗，從頂部還不停地往下滴著水。

“這鬼地方，我想魔鬼也不會在這里藏身！”羅伯特正這么想著，離隊伍已有幾米遠(yuǎn)的他突然感覺有一股黑風(fēng)從后面襲來，他本能地一轉(zhuǎn)頭，就見到了眾多受害者們所說的那兩粒紅色的幽幽光。心想不好，正要開槍時，那兩粒光已幾乎與他的面部相重疊，身手敏捷的他頭往一側(cè)一擺，但還是覺得那股黑風(fēng)已經(jīng)掃到了他的臉上，臉上被什么東西重重地?fù)袅艘幌拢又闶倾@心的疼痛。伸手一摸，左眼只剩下一個空框了！

從此，惡魔更是肆無忌憚了。幾天后的一個晚上，10點多鐘，一位抱孩子的婦女在上樓梯時受到襲擊，孩子的兩個眼珠被殘忍地挖去。是的，惡魔已不只是在地鐵里作案，開始在地面上行兇作惡了。一段時間，人人自危的紐約市民幾乎沒有敢在夜晚出門。

這年的9月，羅伯特的傷已好，他發(fā)誓，即使自己只剩下一只眼睛了，也要將惡魔捉拿歸案。那天，羅伯特正總結(jié)著過去的教訓(xùn)，考慮下一步的對策，有一位朋友帶著女兒到他家來作客。朋友的女兒叫米莉，是一名中學(xué)生。

米莉興致勃勃地說，由于學(xué)校開展“結(jié)對子”活動，她有幸到了紐約長島海邊一個小漁村，不僅結(jié)交了許多鄉(xiāng)下朋友，而且還見到了一些新鮮事。

“有一些什么新鮮事？”出于職業(yè)愛好，羅伯特好奇地問。“可多了！有彩色的貝殼，有紅色的珊瑚樹，還有會模仿大鯊魚布陣嚇退敵人的沙丁魚。不過，有一件事是最最最奇怪的了。”說到這，米莉停了下來，好像是要賣關(guān)子。“難道還有比你上面所說的這些更奇怪的嗎？我不信。”羅伯特不以為然地說。聽了他的話，米莉用不屑的口氣說，“還是‘小福爾摩斯’呢？連這個也不知道！”爸爸趕緊制止，“不要沒禮貌。”米莉趕緊做了一個鬼臉，又呱呱呱地說開了，“羅伯特伯伯，您可知道，那里人養(yǎng)的貓最聽話了，它們會幫人做事。”

原來，米莉去那個小漁村的時候，正是捕魚季節(jié)，每天晚上都會有滿載而歸的漁船回到小漁村。漁民們根據(jù)市場要求，將捕撈回來的魚，分門別類地裝筐，運到市場上銷售。

可每次出海回來，總會捕到一些比較大的魚，這些魚數(shù)量往往不多，形不成批量，漁民們于是將它們冷凍起來，或進行晾曬。奇怪的是，漁民們在處理這些較大的魚時，都會挖去它們的眼睛。

“貓也幫著挖嗎？”羅伯特想到了剛才米莉所說的“貓會幫人做事”的話，心中不禁一怵，趕緊問。“可不是，貓就會幫助主人挖魚的眼睛。”米莉說出了一件羅伯伯也感到好奇的事，顯得有幾分得意。

第二天，羅伯特就去了這個小漁村，因為他從這個會挖魚眼睛的貓想到了什么。羅伯特問一個年紀(jì)較大的漁民，為什么要將這些較大魚的眼睛挖掉呢？那人告訴他，這是我們這兒的風(fēng)俗，魚的靈魂就藏在它們的眼睛里，如果不把它們的眼睛挖出，它們會記住捕撈它的人，然后趁你出海時興風(fēng)作浪……

令羅伯特吃驚的是，漁民們幾乎家家都養(yǎng)著貓，而有一種被漁民們稱作“靈貓”的貓，它們渾身黑色，就如同陰天里夜的顏色一樣；加上尾巴，身長可達(dá)1米多，跑起路來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眼睛是紅色的，一到夜里，就發(fā)出幽幽的紅光。

漁民們總會對它們加以訓(xùn)練，讓它們學(xué)會去挖魚的眼睛。幫助人挖出一些魚眼睛后，主人就會獎賞它幾個魚眼睛，靈貓一口一個，如同在吃世上最美味的東西，顯得既貪婪又滿足。

老伯說到這兒，不禁長嘆了一聲，說，村上幾年前有一個漁民去世了，他家的靈貓這兩年不知道去了哪兒，村上的人一直尋找卻找不到，就怕那畜生去糟蹋人了。

羅伯特知道他的猜想要應(yīng)驗了，不禁問，這靈貓怎樣糟蹋人呢？老伯告訴他，每到4月至8月，屬休漁期，那些吃慣了魚眼睛的無主的靈貓就會進城去挖人的、特別是小孩們的眼睛。“可你們養(yǎng)的靈貓在休漁期不也照樣會傷害人嗎？”羅伯特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老伯的一番話讓他釋然。

原來，為了不讓靈貓在休漁期去傷害人，當(dāng)?shù)氐臐O民會將捕撈期挖下的魚眼冷藏起來，然后在休漁期喂給它們吃。

羅伯特從老伯這兒取走了一些冷凍的魚眼睛，將其作為誘餌，紐約街頭那只作惡多端的惡魔終于落網(wǎng)了。而這只靈貓是從這個小漁村沿著一個排水道進入紐約地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