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這里還有房子出租嗎？”夢華點頭哈腰，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小區守門的阿姨，白了眼夢華，沒好氣道：“這里沒有了，不要來煩我好嗎，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夢華依然不屈不饒道：“阿姨，我們知道的，會給你信息提供費用的，我只是詢問下嗎？”

阿姨突然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抬起皺紋的臉道：“小妹兒，房子還有呢，只是、、、、、、”

守門阿姨，拇指與食指，不停的摩挲著，在這個年代，誰不知道，是錢的意思。

夢華微微捅了下身后男子，男子趕緊掏出一百元整鈔，笑道：“阿姨，你瞧我們多不容易，你就幫幫忙？”阿姨憋了眼男子，掉頭對夢華道：“小妹兒啊，現在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住房困難啊！有錢人呢，控制著房價，房價一天一個價，瞧瞧我們，一把年紀了，還要背井離鄉，頂著這毒辣的日頭，為人家看門兒，不辛苦嗎？”

夢華二話沒說，趕緊將提包里的鮮橙多，遞給守門阿姨，道：“阿姨你喝口水，解解渴嗎？”

阿姨也不推辭，接過鮮橙多，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三兩下就沒了，喝完粗糙黝黑手，一把摸了下嘴巴，道：“看你們，還誠懇，我就告訴你們吧，這里還有房子，可以租賃，可是別說是我說的。你們也知道，房產中介不允許我們這樣做，要罰款的，他們比老虎還兇，簡直要吃人肉呢？”

阿姨黝黑的手一揚，嘿嘿而笑，漆黑焦黃的牙齒露出來，映著陽光，發出陣陣光芒，道：“中介公司，收一個月的房租，作為中介費用，我們都是外地來到這里打工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比較的和藹，就收你們一半的房租吧，也是我們相識的緣分。

夢華一陣遲疑，男子則面容扭曲，幾日下來的奔波，讓夢華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吃人，層層剝削。

半響不見夢華動作，阿姨滿臉堆笑的老臉，登時僵在一起，旋即拿起懷里的針線，繼續刺繡。

夢華委屈幾乎哀求道：“阿姨，能便宜點嗎？”

夢華有意識的婆娑著八九個月的肚子。

守門阿姨徹底怒了：“沒錢，住什么房子，滾出去睡馬路上去吧，當年，老娘不是也是挺著大肚子，在高架橋下面生的，你以為你是千金小姐啊！沒錢給老娘滾遠點。”

這話比讓人站在毒日辣頭下面還要難過，男子怒道：“你說什么呢？不就是，讓你在這里守門嗎，這樣惡毒！”

夢華哭泣，梨花帶雨，拉著男子的衣襟道：“袁磊，你別這樣好不好？”

“袁磊，你姓袁嗎？”阿姨登時興奮起來，連連作揖。

袁磊怒氣填胸，拉著夢華的手，道：“我們走就是了，找老頭子去！”

夢華大聲哭道：“我不去！”

袁磊拉著夢華的小手，幾乎掙出血來，哀求道：“社會本來就是這樣，都是你們這些有錢人弄出來的！”

袁磊抓著夢華的手微微一松，夢華轉身奔到守門阿姨跟前，將剩余的錢了掏出來，幾張鮮艷如同血的紙幣，堆在阿姨懷中，歉然道：“阿姨我們就這么多了，雖然不夠，我們會還你的！求你行個方便吧！”

阿姨偷瞧了眼袁磊，袁磊眸子一瞪，轉過身去，掏出蘋果五代，撥通按鈕，夢華抓著袁磊，哭道：“你不準打，要是打了，我跟你沒完！”晶瑩的淚花，撲朔著迷離的光影。

袁磊深吸一口氣，道：“我打電話給黃蜂！”

一會兒工夫，黃蜂駕著保時捷，來到小區門口，瀟灑翩翩，從車上下來，笑道：“阿姨，怎么一家人，鬧起內訌了啊！我來介紹下、、、、、”袁磊打斷道：“別廢話了，借我點錢。”黃蜂嘴巴張的老大，立即就明白了，順手掏出一萬給袁磊。

袁磊二話不說，順手拿了一沓塞給阿姨，轉身拉著毀滅便走。

阿姨一見了黃蜂的派頭，便知道是貴族公子哥，點頭哈腰的，連連恭維，直到袁磊將錢塞給阿姨時，才反應過來，追著袁磊大聲喊道：“小哥子，多啦多啦！”袁磊沒理睬她，黃蜂也沒理睬她，隨著要是打開寓所房門的清脆鐵索聲，一切嘈雜的音聲，便排斥在了外面。

寓所里面，只有散發著水泥活著鋼筋的味道，冰冷而陌生，一道門鎖住了一切，包括親情友情愛情。夢華肩膀陣陣抖動，低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