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快點自動招來,別等我用你最怕的啤酒侍候!”
“我的老板是大學里的師兄。”過程很復雜,說白了其實也很簡單,一句話就可以概括:“這位帥得號稱萬人迷的師兄曾經對我很好。”好到她曾不得不誤會。
看上去像花花公子的男人,一旦對女孩子溫柔起來會天下無敵。
花名在外的關旗陸,最拿手的就是浪漫和情調。
但他與她那些有限的相處時光里,卻完全沒有摻雜這些東西,反而特別真摯。
他只是在不經意之中對她很好,好到曾經令她覺得,他以著一種不是男友的特殊身份寵她是那么自然而然。無奈美好的東西通常都不長久,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當她終于肯暗自承認其實對他早已有一點點動心時,他卻無聲無息地從她的校園生活里消失了。
故事還沒來得及開始,美夢已經碎成海公主的泡沫薔薇。
這個世間確有美麗童話,只可惜最后與她擦身而過。
“那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莫梨歡直逼重點。
安之嗤笑:“你應該問我他現在有幾個女朋友。”
像他們那一類都會中的金領新貴,雖然愛車才是老婆,但搞不好女人比鈔票還多。
“女朋友多說明他還沒定下來,你機會大大的,先收了再說!”
“這種機會不要也罷。”
安之的笑容有些淡,帶有三分認真。
那份傷害雖然不深,卻細細的,十分綿長,一絲絲地拉割,令人只覺得疼痛,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找不到地方下藥療傷。
她老鼠不怕,蟑螂不怕,但,現在很怕曖昧的草繩。
尤其還是咬過她的那一根。
曹自彬插進話來:“我看你的樣子卻好像有點心煩意亂。”
安之嘿嘿一笑。
“女人嘛,通常都是嘴里說一套心里想一套的啦,而且帥哥當前我碰不能碰,吃不能吃,如果還連一點心煩意亂也沒有,那你可以懷疑我喜歡的是梨歡同學了。”她傾身將手臂搭向莫梨歡的肩膀,嗲聲道,“親愛的——”
莫梨歡不但不怕,反而手一勾抬起她的下巴:“親愛的,你又想舌吻了嗎?”
安之即時尖叫著從座位里跳開:“太過分了!你再這樣調戲我,小心我把你直接撲倒,撕掉衣服,上下其手,得逞獸欲,然后起身抹嘴走人!”
莫梨歡挑釁地鄙視地看她:“來啊,本事那么大來咬我啊。”
曹自彬笑:“你們兩個變態。”
兩女同時斜睨他,安之一臉嚴肅:“曹同學,請保持一點公德心,不要隨便歧視變態,尤其我們還處在變態的深度進化過程中。”
三人笑作一堆。
鬧夠笑足后,從江邊幽靜的情侶路散步回去,橘黃的路燈異樣溫馨,莫梨歡把曹自彬撇在一邊,挽著安之的手臂慢悠悠地走,有微風吹來,在這樣寧靜的夏夜,安之心內浮起一絲以為已經遺忘的記念,思緒逐漸變得縹緲。
“如果你真的覺得壓力大,做得不開心,換一份工作算了。”莫梨歡認真道。
安之側過頭來:“什么?”
明顯沒有聽進去。
她心不在焉的眸光從莫梨歡臉上收回的剎那,被旁邊鐵絲網內站定不動的身影懾住。
一網之隔的網球場內,應是走過來撿球的關旗陸在迎上她驚異的視線時如常露出的一抹微笑,神色沒有任何意外,仿佛他已靜站在那里好些時候,只等著看她會不會回眸。
安之記得他與她之間曾有過的默契。
讀大學的那四年,每年她都會去一趟故宮。
在一個下雪的冬日,他陪她逛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房子。
信步閑庭,走到御花園時,兩人側首對視,雙雙說了句話。
關旗陸說:“累了吧?”
同一瞬間安之說:“好累哦。”
話聲落時兩人齊齊怔住。
如此心意相通,似在特定一剎相互感知了對方靈魂的神秘所思,齊聲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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