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某某中學有一個班好幾個發燒了呢!全班回家休息一周。”“真的?那還不得開心死。”某女生接話,“生病還是好事?搞不好就是甲流呢。”有人反對:“那也總比整天對著一大堆作業要好阿。”話音剛落,一片贊同聲。
我聽著,明面上嘲笑他們幼稚,但看到幾堆厚厚課本,又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希望有個假期,就算是病假也不錯,總可以不用寫作業了吧。
幾天后,我隨大批同學一起,收入發燒的“隊伍”,心里竊喜不已,表面上卻還得裝著很不舍的樣子——“媽!我還是回學校吧,課落下了多不好!”我伸手去拿書包。“行了,行了!好好休息,我幫你請假,假用功!”我樂呵呵地鉆回被窩,差點被媽看穿我的企圖。
這天上午,吃飯、睡覺、看電視……雖然頭痛纏身,但想到教室里那些親愛的同學們奮戰苦讀的樣子,我便不由自主地想:發燒也算值了,頭痛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吃過晚飯,我伸手再去拿電視遙控,卻一把被奪走,“太不像話了,懶得可以,也不曉得打個電話向同學問作業。”
媽媽一臉怒容地把手機丟給我,“快打過去問問!”我驚異地看了看她,“課又沒去上,我怎么知道做什么題目!”“什么?”媽媽的聲音提高八度“你還頂嘴,沒教的不會自習阿,到時候回學校落在別人后面一大截,有你后悔的。”
“我……我頭都痛死了,還要做。”我莫名其妙,更不情愿。“行了,我知道你的,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媽媽皺了皺眉,我的“把戲”被揭穿了。無奈,可憐的我帶病奮戰題海,身旁有一個專門監督的媽媽,情況竟比以前還凄慘,竟連一點身為病號的待遇也沒撈到。
第二天,病情加重,我也掛上了點滴,我懷著那么一點期盼,希望不用再趕題目,能借此為由好好休息了。可是,媽媽從包里抽出作業本再次讓我驚呆了,都這樣了還……“媽,你看……”我舉起插著針頭的右手。她坦然地瞄了一眼。“沒關系,你口頭報著,我來寫!”我再次無語。
年輕的護士小姐走過我倆身邊,小聲嘀咕:“孩子都生病了還寫什么作業呢!”我猛地抬頭,滿懷感激地望著她,而媽媽她就把這話直接“過濾”了。
當天晚上十點多,我才匆匆趕完題目,某個女生打電話給我說:“你現在生病,總算如愿,真幸福阿!我可還得夜夜趕作業到十一點多。”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晃了晃有點暈的腦袋,對她說:“沒什么幸福的,唉……算了,你努力寫作業吧!”
同學啊,你就知足吧,我不比你好多少,現在才知道,這生病請假,得不償失,照樣繼續遭罪,比你們在學校苦讀還要艱難,作業照寫不說,還有那苦藥、針管伺候著,我才是追悔莫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