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班是優(yōu)秀學(xué)校里的普通班。
這種班級怎么講呢,就是那種尖子里的差生,在人群里抬不起頭的那種。
就在這樣一個班級里,有一個女孩。長得丑陋不堪,面孔粗糙的有如一張砂紙,嘴唇向前嘟,還剪了一個現(xiàn)在看來極其老土的發(fā)型——鍋蓋頭。更何況,學(xué)習(xí)不好,說話也不講究。
于是,她成為了我們班除了班花靜怡以外,唯一一個走在校園里能讓人留下記憶的女孩。
自然,她沒有什么所謂的朋友。
其實,我早在軍訓(xùn)的時候就有了關(guān)于她的印象。她和我編在一排。
軍訓(xùn)的第一天晚上,開動員大會。看著臺上的營長揮舞著拳頭吼叫著,我有點茫然,感到暈暈的。前后的人似乎也昏昏欲睡。
只有坐在我左邊的女孩,睜大眼,認(rèn)真的看著。我勉勉強強支棱了一會眼皮,就抑制不住的睡著了。
當(dāng)我醒來時,我感到有雙眼睛在望著我。我扭過頭,瞥向她。她依然那么認(rèn)真的看著我。
咦,姐怎么這么有魅力?我感到好笑,朝她眨了下眼睛。
她笑開了,拼命的朝我眨眼。
我覺得尷尬極了,只好又眨眨眼。
她也眨眨眼。
終于,重復(fù)數(shù)十次后,我不耐煩的別過了腦袋,卻聽見一個并不動聽,而有些混濁的聲音。喂,你是幾幾年幾月的?我是1999年4月的。
白羊座?我來了點興趣。哦,我是2000年1月的。
看來你比我小哦。
好吧。我準(zhǔn)備繼續(xù)睡覺。
從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干姐姐,你就是我的干妹妹。
姐姐,妹妹?
我睡意全消,就那么愣愣的聽著她在另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話,不時的傳來妹妹、妹妹的聲音。我機械了,每當(dāng)聽到這聲音就哦一聲。
接下來的幾天,每次回宿舍時,她都會牽著我的胳臂,講她的小玩偶是如何可愛。當(dāng)她道別回自己宿舍時,我都會邊上樓邊沉思。我也玩過它們,只不過,是在幾年前,我還很小時罷了。
開學(xué)后,我從月的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婧儇。越是簡單的人,越有復(fù)雜的名字,不是嗎?
月在說她時,語氣充滿了憤怒。傻傻的!她說我傻傻的!她才是最傻的呢!若,你說是不是?
啊。或許是吧。我半敷衍的說,看著婧儇獨自背著書包走出校門。
而且我每次無意朝她那個方向看的時候,她就朝著我狂眨眼,然后。。。。。。她那個樣子真的太丑了啊!我都無語了。
這,難道是。。。。。。我想,這是我先教給她的吧。
在家里,我找到了一只可愛的玩偶,和婧儇描述的相似。但玩偶的容貌不都是一樣的嗎?又是一個矛盾的問題啊。
都一樣,都一樣的。但是,婧儇可能再也不會在提起那些了。
我分明看見了那天放學(xué)時。
婧儇瞪月的那一眼。深深的一眼。
她也沒有再叫過我妹妹了。
大概,婧儇的心已經(jīng)對我們穿上了沉重的鎧甲。
因為在學(xué)校,她一直是那么卑微。
只有在那玩偶妹妹們組搭的世界,婧儇才有機會當(dāng)姐姐。。。。。。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