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衢州日報第三版看到了一篇介紹大洲鎮西山寺的文章,心甚向往之,恰逢冬至日,又是雙休日,便與女友共騎一輛單車,頂寒風,逆上坡,過礦產,來至西山腳下。
山腳下一片蕭瑟,東南隅參落著幾棟黃黃古舊的廠房。地上躺著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巖石,大多是從前開采時從山崖上滾落下來的。四周靜寂悄無人聲。舉目遠望,但見草叢之中隱約處處是漆黑的山洞,隱約一條石階路神上上山之深處。隨便揀個空曠處,安置下車,踩著巖石,從山的北面攀登。
徑非常之窄,剛容兩個人上下,有些石階已被風化,很顯然這里已很久沒有人來過。我們懷疑我們選錯了路,但那個老婦人告訴我們時說得誠摯熱情。我們一步一步向上攀。路越來越陡,而當我們回頭看時,卻已不見來時的路,但有樹叢與石崖。向上看,但有一輪燦爛的艷陽,不見其他。陽光刺目,我們用手遮住,連大氣不敢喘,艱難地爬上這段極陡的石階,眼前赫然是一片竹林。
一根一根挺直的青桿子,一片片清爽的綠葉子,連綿不斷,一片一片隨著山勢,時起時伏,望不見盡頭。山之高處,陽光從山頂瀉落下來,鉆在竹林的縫隙之中,照在竹林上,一片白茫茫,神奇之極。我們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之中。完全沒了剛才的驚慌失措,心一下平寧下來。路緩緩許多,路面都是濕漉漉的黃泥,偶然有一二個腳印。路側竹桿上,刻著“某某到此一游”的字樣。可四周仍舊安寧,濃濃的神奇,只有溫暖的陽光給人種親切的俗氣。我們都感到一種奇妙的陰涼,風一吹,不禁寒顫。
突然從竹林深處,傳來了嘩嘩的巨響,不一會兒,從眼前顯出幾個男子,他拖著一捆竹子,從上至下滑動。原來他們在運輸竹子,這是第一次看見人。
路很遠,竹林似乎沒有盡頭,女友想打退堂鼓,他已筋疲力盡。我也饑腸轆轆,而西山寺仍不見蹤影。
林中彌漫起一種幽幽的蒼茫的霧氣,我們在疲倦饑餓之中,這種恐懼又被山農砍伐運輸竹子的聲響驅得無影無蹤,而心中只有一個目標——西山寺。一想著,心中有股原始的力量讓我邁開雙腳。
眼前出現了一片草坡。地面上零星撒著塊塊桔皮,桔黃色在枯草叢中特顯眼。看著這片草坡,讓人忘記這是在深山之中。向上看,一堵石崖阻擋了去路。可仔細觀察,便發現沿著山崖,另有一小徑從西南伸向另一座山峰。靠近石崖壁,左側壁上刻著一個石觀音像。形象逼真,座前累計著厚厚的蠟燭油,幾支枯死的不知名的野花。我想這是人刻的,不會是神仙刻的,我真佩服當初雕刻這個石像的人。也許那時上山還沒有路,卻在這樣個地方。遺憾當時他為何不刻上幾個字,說明緣由與年代時間什么的,一個字也找不到。
然后我們沿著那條小道,終于找到了西山寺。原來只是一進破爛的房子,里面供著三個大佛像。這房子落在山頂的平地之上,可四周仍山峰,數目蔥郁。有幾株大樟樹,生在突出的路邊,半個根系露在外面,還有一顆不明的大樹,足有五十米高,樹桿挺直,頂上一團紅似火的葉子。而點在燃燒樹底下是一畦一畦的菜地。碧綠的白菜,上蓋著一層紅紅的樹葉,這景色真美。看著這房子,里面的柱子很粗,可是被蟲蛀了,斑斑駁駁,很古老的樣子。看著這些大樹,我知道,這些怪東西已存在幾百年了吧。
草草游覽一遍,我們便下山來,因為又饑又渴。那寺里有個老人叫我們吃飯喝茶,但我們還是沒吃就下山了。下山時,心想要是可以拿來滾,我一定要滾的了。
第二天跟人講起這次東游,不料又增加許多關于西山寺的事。
傳說有個青年小伙子到西山寺游玩,爬到石觀音像處,忽然前面出現一十分美艷的女子,他便追了上去,追了很長時間,那女子又忽然不見了。他回家了便生了場大病,病得越來越重,眼看性命難保,他親人為他攀老佛,佛說,你去敬一下西山寺的石觀音像吧。家人便帶著豬頭等祭物敬了石觀音,果然次日,那個小伙子便恢復如初了。
還聽人說,西山寺寺后有個得道高僧,在瓷缸里坐化后,現在還看得見。唉,可惜當初沒去寺后去看。下次再重游一回吧。
西山寺,古怪的西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