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卿盛唐風流的嘆挽
劉長卿,字文房,宣城(今屬安徽)人,后遷居洛陽,官終隨州刺史,世稱劉隨州。其詩“清淡悠遠”,是大歷詩風的代表詩人。
大歷年間是盛唐向中唐的過度,“秦磚漢瓦,盛世唐朝”的氣象一去不返,杜甫用嘶啞的歌喉,從長安到成都,從成都到江南,一路唱來,把盛唐雄風早已唱的破敗不堪。安史之亂就像一股突起的凜冽寒風,霎時就把人們刮進了萬木凋零的蕭瑟秋季,在士人心里投下了濃云密布的巨大陰影。
《別嚴士元》
作者:劉長卿【唐代】
春風倚棹(zhào)闔閭(hélǘ)城,水國春寒陰復晴。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
日斜江上孤帆影,草綠湖南萬里情。
東道若逢相識問,青袍今日誤儒生。
劉長卿一生命運多舛,應試逾十年方第,又兩遭貶謫,平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逆境中度過。他的詩歌情調冷落寂寞,又添有惆悵衰颯的`心緒,格外凄清悲涼。他在《逢雪宿芙蓉山主人》里寫到“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其中既有實景,也是深情,除了對百姓困苦的感嘆,還深深的透出作者自己的孤獨。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整首詩彌漫著一層難以言說的冷漠寂寥的情思,而實質上促使詩人形成這種詩風的,正是因為唐王朝的衰落,是戰亂毀掉了這一代士人青年時期意氣風發的生活,帶來希望幻滅的黯淡現實。
長時間的悒郁寡歡,使長卿總有一種凄涼的心緒充斥胸臆,散發于詩中。他的《聽彈琴》,由音樂及人,穆如松風的琴聲雖美,畢竟成了“古調”,已經沒有幾個人能懷著高雅情致來欣賞,言下便流露了出曲高和寡的孤獨感。
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寒。
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
而這孤獨感,在送別之時,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致。
《餞別王十一南游》
望君煙水闊,渾手淚沾巾。
飛鳥沒何處,青山空向人。
長江一帆遠,落日五湖春。
誰見汀洲上,相思愁白蘋。
在《餞別王十一南游》中,全篇無一“離”字,只寫風光,然末尾一“愁白蘋”,卻見滿腔離情躍然紙上。“青山空向人”,一個空字,不僅仿佛見著友人漸行漸遠,也似乎“我”的心,隨之而空,悲涼凄切至深。
《重送裴郎中貶吉州》
猿啼客散暮江頭,人自傷心水自流。
同作逐臣君更遠,青山萬里一孤舟。
在《重送裴郎中貶吉州》中,長卿與裴郎中同貶吉州,一句“人自傷心水自流”,包含了多少對這時態,對這命運的無奈,可謂凄楚之極,然而這愁苦尤顯不夠,連我們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而今都還要分開,此后青山萬里,只剩我這一葉孤舟,真是孤獨的不能再孤獨。
而在這孤獨背后,是伴隨著劉長卿清淡悠遠的嘆息,一逝不返的大唐盛世。
拓展閱讀:劉長卿生平
劉長卿是由盛唐向中唐過渡時期的一位杰出詩人。關于劉長卿的生平一直沒有確考,《舊唐書》和《新唐書》都沒有他的傳記,聞一多先生認為其生年為公元709年,傅璇琮先生認為是710年左右或725年左右,還有其它的說法。卒年一般認為是在789至791年之間;也就是說,劉長卿經歷了玄宗、肅宗、代宗和德宗四朝。
劉長卿因官至隨州刺史,也稱劉隨州。宣城(今屬安徽)人,郡望河間(今屬河北)。唐玄宗天寶進士。肅宗至德間任監察御史、長洲縣尉,貶嶺南南巴尉,后返,旅居江浙。代宗時歷任轉運使判官,知淮西、鄂岳轉運留后,被誣再貶睦州司馬。德宗建中二年(781),任隨州(今屬湖北)刺史,世稱劉隨州。
他生平坎坷,有一部分感傷身世之作,但也反映了安史之亂后中原一帶荒涼凋敝的景象。如《穆陵關北逢人歸漁陽》、《疲兵篇》、《新息道中作》等,筆調蒼涼沉郁。劉長卿詩以五七言近體為主,尤工五言。五律簡練渾括,于深密中見清秀。如《新年作》、《岳陽館中望洞庭湖》、《碧澗別墅喜皇甫侍御相訪》、《海鹽官舍早春》等。七律也多秀句,如“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別嚴士元》)、“秋草獨尋人去后,寒林空見日斜時”(《長沙過賈誼宅》)。
五絕如《逢雪宿芙蓉山主人》、《江中對月》、《送靈澈上人》,以白描取勝,饒有韻致。但他的大部分詩內容單薄,境界狹窄,缺少變化,有字句雷同之感。
年輕時在嵩山讀書,玄宗天寶中登進士第。在天寶十四載(755年)他可能登進士第,但是還沒有揭榜,安史之亂就爆發了。756年,肅宗即位,劉長卿被任命到蘇州下屬的長洲縣當縣尉。不久被誣入獄,遇大赦獲釋,至德三載(758年)正月攝(代理)海鹽令,上元元年(760年)春,被貶為潘州南巴(今廣東電白)尉,離開蘇州到洪州待命。在赴洪州途中,逗留馀干,與大詩人李白相遇,“誰憐此別悲歡異,萬里青山送逐臣。”(《將赴南巴至馀干別李十二》)李白當時在流放夜郎途中遇赦放還,而自己將遠行嶺外。
其實,劉長卿終于沒有到南巴任職。次年(761年)秋天,他又奉命回到蘇州接受“重推”。
后來數年宦海浮沉,終不得志,元人辛文房的《唐才子傳》卷二這樣說:“長卿清才冠世,頗凌浮俗,性剛多忤權門,故兩逢遷斥,人悉冤之。”上元二年(761年)從南巴返回,旅居江浙。這時江南剛經歷過劉展之亂,本來繁華富庶的吳郡一帶變得破敗蕭條。劉長卿有詩紀其事:“空庭客至逢搖落,舊邑人稀經亂離。”(《自江西歸至舊任官舍》)代宗大歷五年(770年)以后,歷任轉運使判官,知淮西、鄂岳轉運留后。因為性格剛強,得罪了鄂岳觀察使吳仲孺,被誣為貪贓,再次貶為睦州(今浙江淳安)司馬。
在睦州時期,與當時居處浙江的詩人有廣泛的接觸,如皇甫冉、秦系、嚴維、章八元等都有詩酬答。德宗建中二年(781年),又受任隨州(今湖北隨縣)刺史。世稱“劉隨州”。興元元年(784年)和貞元元年(785年)間,淮西節度使李希烈割據稱王,與唐王朝軍隊在湖北一帶激戰,劉長卿即在此時離開隨州。
劉長卿曾兩次遭到貶謫,旅居各地期間多次遭到戰亂,因此他有一部分感傷身世之作,也反映了安史之亂以后中原一帶荒涼凋敝的景象。如“城池百戰后,耆舊幾家殘”(《穆陵關北逢人歸漁陽》),“鳥雀空城在,榛蕪舊路遷”(《送河南元判官赴河南勾當苗稅充百官俸祿》),以及《疲兵篇》、《新息道中作》等,筆調蒼涼沉郁,內容具有時代特征。
劉長卿詩以五七言近體為主,尤工五言,自詡為“五言長城”(權德輿《秦征君校書與劉隨州唱和集序》)。《新唐書·藝文志》著錄他的集子10卷,《郡齋讀書志》、《直齋書錄解題》同。據丁丙《善本書室藏書志》,著錄有《唐劉隨州詩集》11卷,為明翻宋本,詩10卷,文1卷。現在通行的如《畿輔叢書》本的《劉隨州集》,《四部叢刊》本的《劉隨州文集》,都為這種11卷本。《全唐詩》編錄其詩為5卷。事跡見《唐詩紀事》、《唐才子傳》。
「劉長卿詩」盛唐風流的嘆挽
引導語: 劉長卿一生命運多舛,應試逾十年方第,又兩遭貶謫,平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逆境中度過。他的詩作格外凄清悲涼,我們來看一下這位詩人對于盛唐風流的嘆挽。
劉長卿,字文房,宣城(今屬安徽)人,后遷居洛陽,官終隨州刺史,世稱劉隨州。其詩“清淡悠遠”,是大歷詩風的代表詩人。
大歷年間是盛唐向中唐的過度,“秦磚漢瓦,盛世唐朝”的氣象一去不返,杜甫用嘶啞的歌喉,從長安到成都,從成都到江南,一路唱來,把盛唐雄風早已唱的破敗不堪。安史之亂就像一股突起的凜冽寒風,霎時就把人們刮進了萬木凋零的蕭瑟秋季,在士人心里投下了濃云密布的巨大陰影。
劉長卿一生命運多舛,應試逾十年方第,又兩遭貶謫,平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逆境中度過。他的詩歌情調冷落寂寞,又添有惆悵衰颯的心緒,格外凄清悲涼。他在《逢雪宿芙蓉山主人》里寫到“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其中既有實景,也是深情,除了對百姓困苦的感嘆,還深深的透出作者自己的孤獨。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日暮蒼山遠, 天寒白屋貧。 柴門聞犬吠, 風雪夜歸人。整首詩彌漫著一層難以言說的冷漠寂寥的情思,而實質上促使詩人形成這種詩風的,正是因為唐王朝的衰落,是戰亂毀掉了這一代士人青年時期意氣風發的生活,帶來希望幻滅的黯淡現實。
聽彈琴 泠泠七弦上,靜聽松風寒。 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長時間的悒郁寡歡,使長卿總有一種凄涼的心緒充斥胸臆,散發于詩中。他的《聽彈琴》,由音樂及人,穆如松風的琴聲雖美,畢竟成了“古調”,已經沒有幾個人能懷著高雅情致來欣賞,言下便流露了出曲高和寡的孤獨感。
《餞別王十一南游》 望君煙水闊,渾手淚沾巾。 飛鳥沒何處,青山空向人。 長江一帆遠,落日五湖春。 誰見汀洲上,相思愁白蘋。在《餞別王十一南游》中,全篇無一“離”字,只寫風光,然末尾一“愁白蘋”,卻見滿腔離情躍然紙上。“青山空向人”,一個空字,不僅仿佛見著友人漸行漸遠,也似乎“我”的心,隨之而空,悲涼凄切至深。
《重送裴郎中貶吉州》 猿啼客散暮江頭, 人自傷心水自流。 同作逐臣君更遠, 青山萬里一孤舟。在《重送裴郎中貶吉州》中,長卿與裴郎中同貶吉州,一句“人自傷心水自流”,包含了多少對這時態,對這命運的無奈,可謂凄楚之極,然而這愁苦尤顯不夠,連我們兩個同病相憐的人,而今都還要分開,此后青山萬里,只剩我這一葉孤舟,真是孤獨的不能再孤獨。
而在這孤獨背后,是伴隨著劉長卿清淡悠遠的嘆息,一逝不返的大唐盛世。
《別嚴士元》 春風倚棹闔閭城, 水國春寒陰復晴。 細雨濕衣看不見, 閑花落地聽無聲。 日斜江上孤帆影, 草綠湖南萬里情。 東道若逢相識問, 青袍今日誤儒生。友人的遠去,自然地激起了詩人心底的無限愁緒;因而他的臨別贈言,聽起來是那樣令人心酸:嚴士元這次回去湖南,如果有相識的人問起詩人的'消息,就這樣回答他“青袍今已誤儒生”。這是一句牢騷話。他認為自己當這一員小官,是很失意的,簡直是耽誤自己的前程了。
詩中的“景語”,既有“春寒陰復晴”的水國氣候特征,又有“細雨濕衣”、“閑花落地”的眼前景象,還有“草綠湖南”的意中之景,幾個層次中,情、景、事同時在讀者眼前出現,寄托了與友人相遇而又別離的復雜情思。
《長沙過賈誼宅》 三年謫宦此棲遲,萬古惟留楚客悲。 秋草獨尋人去后,寒林空見日斜時。 漢文有道恩猶薄,湘水無情吊豈知? 寂寂江山搖落處,憐君何事到天涯!《長沙過賈誼宅》是唐代詩人劉長卿創作的一首懷古詩。此詩通過對漢代文學家賈誼不幸遭遇的憑吊和痛惜,抒發了詩人自己被貶的悲憤與對當時社會現實的不滿情緒。全詩意境悲涼,真摯感人,堪稱唐人七律中的精品。
《尋南溪常山道人隱居》 一路經行處,莓苔見履痕。 白云依靜渚,春草閉閑門。 過雨看松色,隨山到水源。 溪花與禪意,相對亦忘言。《尋南溪常山道人隱居》寫尋隱者不遇,卻得到別的情趣,領悟到“禪意”之妙處,通過寫道士所居環境的靜穆清幽,襯托了道士的超塵雅潔。全詩之意在于情與景,情景交融,結構嚴密緊湊,層層扣緊主題,風格自然清新。
詩人看見了“溪花”,卻浮起“禪意”,從幽溪深澗的陶冶中得到超悟,從搖曳的野花靜靜的觀照中,領略到恬靜的清趣,溶化于心靈深處是一種體察寧靜,蕩滌心胸的內省喜悅,自在恬然的心境與清幽靜謐的物象交融為一。況且禪宗本來就有拈花微笑的故事,這都溶入默契不言的妙悟中,而領會出“禪意”,因用“與”,把物象和情感聯結起來。禪宗的妙悟和道家的得意忘言,有內在相通之處。佛道都喜占山林,幽徑尋真,蕩入冥思,于此佛道互融,而進入“相對亦忘言”的精神境界。
挽姻母對聯
履蓋紀前游,孟宅曾頒逋客惠;
盤匜垂后訓,謝庭猶頌大姑賢。
璇閨淑質,系出三吳,紀美合登中壘傳;
錦瑟年華,敉虛十稔,悼亡忍讀義山詩。
弱女感姑恩,井臼操持,慚愧分勞少能力;
寒家叨戚誼,門楣寂寞,肅恭上奠有余哀。
懿德每相傳,蔥肆何知,慈蔭如云叨半子;
沈疴竟不起,萱闈空仰,流年似水隔重泉。
戚畹播徽音,合歐柳孟陶,以母道而兼父道;
郎君登仕版,歷關山戎馬,知季方不讓元方。
憶洪楊蹂躪江南,可憐虎口余生,來嬪遠度三千里;
忝蔦蘿頻登堂北,獨羨烏私終養,慰奉殷勤二十年。
與郎君書劍并游,難為弟、難為兄,文章畢竟根機杼;
近通德里門假館,聞所聞、見所見,禮法同聲話郝鐘。
家庭惟訓農勸學,務材用通商,樹茲南國母儀,滿眼兒孫遵教育;
時局任棘地荊天,與藁砧聚首,樂道西陵游子,一團骨肉尚平安。
十五齡提甕助夫,五十載釵荊處己,克儉克勤,其賢德爭傳人口;
千百卷鋤經有子,百千畝負耒惟孫,且讀且耕,知發皇終慰母心。
挽夫對聯
不泣而傷[橫幅]腸斷肺裂[橫幅]默然傷神[橫幅]因腸斷哀[橫幅]
花為春寒泣;鳥因腸斷哀。
每思田園共笑語;難禁空房悲淚流。
碧水青山誰作主;落花遺孀總傷情。
鸞飛鏡里悲孤影;鳳立釵頭嘆只身。
燕陣殘斜孤月冷;簫聲吹斷白云愁。
生前記得三冬暖;亡后思量六月寒。
裂肺撕肝小尋老;捶胸跺足妻哭郎。
假如我死替你死;換來君生代吾生。
欲殉難拋黃口子;偷生勉事白頭翁。
鯤鵬云斷聲千里;杜鵑聲哀月一輪。
無祿才郎,長夜不醒蝴蝶夢;傷心少婦,深宵悲聽子規啼。
郎果多情,樓上冀迎蕭史鳳;妻真薄命,冢前愿作舍人鴦。
哭望天涯,愿到黃泉痛灑大喬淚;恨如春水,誰言世上唯獨小青悲。
生立奇功,死留典范,九泉瞑目君無憾;上侍高堂,下撫子女,一家重擔我來挑。
君去矣,萬事獨任艱難,能無追念前徽深為吾痛;兒勖哉,爾父既歸泉壤,尚其各自努力克振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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