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帥小伙子相親帶著個洋老頭
“你下午不是要去相親嗎?”母親問道。
“相親?”聽到這里,曲麗媛迅速坐了起來???8歲的她漂亮能干,因為忙于工作,她的終身大事一直沒有解決。眼看著身邊的閨蜜們都有了另一半,她開始接納相親這個事了。
10月27日下午4點,曲麗媛提前半個小時來到約定好的餐廳。挑了一個光線不太好的角落,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5點鐘不到,一個高高帥帥的小伙子微笑著向自己走來,再一仔細看,“高富帥”邊上還攙著一個樂呵呵的洋老頭子!“我是宋揚,請問你是曲麗媛嗎?”曲麗媛點了點頭,心中叫苦:我的天,難不成相親還帶個“陪審團”?看出了曲麗媛眼里的驚訝,扶著老人坐下后,宋揚說:“您別見外,這是我的朋友,叫漢斯,他一個人在家我擔心,才把他一起帶來了。”漢斯微笑著說:“Hello!”擔心老人餓了,宋揚叫了鄭州燴面、牛排,滿滿地擺了一桌。看見漢斯用叉子費力地卷起青菜雞肉,宋揚主動幫老人切好,邊切邊介紹他和漢斯的關系。
1999年宋揚去倫敦泰晤士河谷大學學習企業管理,剛到倫敦的第三天就遇了漢斯。那年漢斯66歲,是旅居英國的瑞士人,見宋揚迷了路,他向宋揚介紹了周邊環境,還邀請宋揚到他不遠處的房子里坐坐。老人終生未婚,沒有子女和親人,獨居在政府的廉租房,屬于孤寡老人。宋揚覺得老人很孤獨,就經常去幫老人料理家務?!昂髞砦覀冏≡谝黄鹣嗷フ疹櫍嗵潩h斯幫了我,我在倫敦留學的8年時間很順利?!?/p>
“你現在和老人家在一起生活?”宋揚獨特的留學經歷讓曲麗媛很好奇?!笆堑模?008年我要回國工作,放不下他,他也愿意來中國和我們一起生活,我就接他來了?!币娗愭赂械胶闷?,他繼續解釋:“其實,我從小就跟奶奶生活在一起,我對老人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以后,就是我成家了,我也不會不管漢斯,我要像燈火一樣,陪伴老人度過最后的時光。”
一頓飯,宋揚很紳士地照顧著曲麗媛,話題卻都圍繞著漢斯。曲麗媛發現,眼前的老人雖然已經快80歲了,但襯衫筆挺,彬彬有禮,和宋揚對視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
獨特的相親方式,讓曲麗媛對宋揚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她要迅速了解下這有意思的爺倆?;氐郊掖蜷_電腦,輸入宋揚漢斯,曲麗媛發現,自己相親的小伙子真不簡單!
2009年1月的一個晚上,漢斯在衛生間跌倒了,一家人手忙腳亂地把他送進了醫院,經過檢查,原來,由于漢斯雙眼白內障增生嚴重,左側股骨頭已經出現壞死,跌倒后,如果沒有人照顧,生活自理都有問題。在鄭州市骨科醫院,宋揚一家人花了六萬多元給漢斯成功做了手術。住院三個多月來,宋揚每時每刻陪護著他。
見宋揚累得有些浮腫,曲麗媛主動去照顧老人,相處的時間長了,對方的好感迅速升溫??粗愭略诓〈睬懊η懊?,漢斯感動又有些擔心?!八?,你要是結婚了,會不會不要我了?”漢斯小聲和宋揚說著,眼里滿是憂慮。
“不會的,我們一家人都會永遠和你在一起,你忘了我們漂洋過海的承諾了?”看著病床上飽經滄桑的老人,多年來相互照顧的一幕幕像電影一樣浮現在宋揚眼前。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老人安享晚年!曲麗媛的父母得知女兒結婚后還要繼續照顧漢斯,有些猶豫。但看到他對一個異國他鄉的老人這么有責任有愛心,他們又覺得把女兒交給這樣的男人放心。
佩服!
快樂洋公公心里不長皺紋
有了全家人的照料,老人恢復得很好,半年后就可以爬樓梯了。2009年10月,宋揚貸款買了一套高層電梯房,和曲麗媛辦完了婚事。得知要和宋揚繼續住在一起,漢斯非常高興。
搬家的時候,曲麗媛打掃衛生、整理東西,發現丈夫給漢斯的房間準備得非常周全,什么東西都不缺?!拔铱窗?,你對自己的爸爸都沒有這么仔細呢,給漢斯準備得這么周全,他都能‘拎包入住’了吧?!鼻愭碌脑挻滓鉂鉂獾?,對與這一老一小兩個男人的相處,曲麗媛既期待又感到有些擔心。
真的在一個屋檐下,曲麗媛發現,漢斯對宋揚極度“依賴”。每天,宋揚都要在漢斯的目送中下樓上班,連看雜志,他都要把自己覺得好看的地方折好,等宋揚下班回來,一起分享。有時,宋揚下班晚了,漢斯還會打個電話問上一番。宋揚一進家門,漢斯就成了“老尾巴”,宋揚走到哪他跟到哪。就連晚上曲麗媛和宋揚在客廳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漢斯也會坐過來,緊挨著宋揚。宋揚也感到很奇怪,問老人:“你的屋子里也有電視啊。”“但是屋子里沒有你!”老人的回答倔強又可愛。
在這個家中,宋揚和漢斯到底是什么關系?是爺爺和孫子嗎?有一次,曲麗媛問宋揚,宋揚翻譯給漢斯聽,漢斯笑著上前摟住宋揚肩膀說:“不,不,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個人,是一家人。”
小區的中心有個廣場花園,漢斯站在樓上,就能看到花園里來回奔跑的孩子們,眼睛里滿是羨慕。害怕不會說漢語的老人走失,宋揚或是曲麗媛常常只帶老人在花園里走走。一天,漢斯禁不住下午陽光的誘惑,自己下樓,坐在小區花園的臺階上,高興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一個10歲左右的孩子在伙伴的慫恿下,壯著膽子向漢斯走了過來。“嗨……”,他用生澀的英語和漢斯打了聲招呼?!班?!”見有人主動和自己說話,漢斯高興地拍了拍旁邊的臺階,小男孩就地坐了下來。一老一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小男孩邊撓頭邊用并不流利的英語和漢斯聊著?!翱靵?,快來,瑞士怎么說?邀請怎么說?”小男孩很快搬來了幾個“救兵”。幾個孩子和一個外國老頭的聊天,很快就吸引了很多鄰居。
晚上6點,曲麗媛下班經過廣場花園,遠遠看見一群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一起。有的孩子半個身子已經探進去,伸著脖子,十分專注,人群里還不斷地發出驚嘆聲。是不是有人突發疾病了?護士的職業敏感性讓曲麗媛三步并做兩步上前去。撥開人群一看,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圍住了漢斯。漢斯站在中間和幾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簡直是“舌戰群儒”!每個孩子都為能和漢斯說上幾句簡單的英語高興。“到我了,到我了?!闭f不上話的孩子擠著走上前,紅著臉用手不停地比劃,擠出單詞開心又興奮地表達著!漢斯側著只有一只能聽見聲音的耳朵,面帶笑容,專心致志地聽著,有的時候,和聲音小的孩子幾乎頭貼著頭,臉上卻顯出了不一樣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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