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奢侈消費,在宋朝首屈一指的得數(shù)宋徽宗。
為了讓日子過得舒服,宋徽宗特別舍得花錢,甚至專門成立了國家機構(gòu),一個叫蘇杭造作局,另一個叫蘇杭應奉局,造作局歸太監(jiān)童貫管理,應奉局歸“六賊”之一朱勔統(tǒng)率,這倆局是徽宗奢侈消費的主要代辦機構(gòu)。
蘇杭應奉局負責搜羅東南各地奇花異石、名木佳果,就是人所共知的花石綱,湊足一撥便通過大船往京城運輸,那場面相當浩大,號稱“舳艫相銜于淮、汴”,比春秋齊國大街上摩肩接踵的場面強上好幾萬倍。
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諸位王公大臣都不是省油的燈,起初在家里奢侈一把,還偷偷摸摸,玩些霧里看花的把戲,后來在皇帝的模范效應下,一個個干脆堂而皇之,坦然面對,將本來令人咋舌的奢侈消費變成了順理成章。拿擔任過宰相的王黼來說,據(jù)《三朝北盟會編》記載,王大人家里“堂閣張設(shè),寶玩山石,侔似宮禁”,無論是房屋還是園林,都堪比皇宮內(nèi)院。宋徽宗聽說之后都趕來參觀,轉(zhuǎn)了一圈之后連連感嘆:“此不快活耶!”
宋徽宗作為亡國之君惡名遠揚,但追求豪宅并非他所在時代的專利,勇于推行改革的神宗在位時,大臣們也熱衷蓋大房。比如宰相陳升之,家里“極為宏壯,池館綿亙數(shù)百步”,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一應俱全,景致美到大科學家沈括不得不在專著《夢溪筆談》里予以專門記述。
早在宋仁宗在位的時候,社會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享用奢侈品的端倪。作為宋朝早期的皇帝,仁宗本人在生活上頗為簡樸,吃美食、住豪宅在他這里是行不通的。但據(jù)《邵氏聞見后錄》記載,有一次仁宗舉辦宴會,發(fā)現(xiàn)“有新蟹一品”,每枚“直一千”,一只螃蟹價值1000錢,驚得仁宗連連感慨,舍不得下筷子。
浪潮之下,除了帝王將相將奢侈消費搞得有聲有色,普通百姓之家也紛紛效仿,比如“后宮朝有服飾,夕行之于民間矣”。老百姓出門“必衣重錦”,你要穿一身麻布衣服,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