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阿P是怎么娶了小蘭的?我來告訴你。
阿P從寡婦餐館辭了工,一邊走一邊瀏覽大街上張貼的招工廣告,要找份新的工作。忽然看到一間服裝屋門口貼著招工廣告,就走了進去。可他進去一看,打了個激靈!店主他認識,是他剛剛辭工的寡婦館主的女兒小蘭。什么都別說,趕緊走人,免得難堪。小蘭也看見他了,裝沒看見也不禮貌,就沖小蘭一點頭,給了個笑臉,轉(zhuǎn)身就走。
這小蘭22歲,人長得雖然不怎么漂亮,也不丑,小巧玲瓏,白白凈凈,愛笑也愛叫,還挺精。原來跟她媽一塊兒干餐館,因為討厭餐館的油煙味兒,不干了,自己出來開了間服裝屋。她媽開始招了個人,干了一段,嫌工錢少,走了,就招進了阿P。
小蘭一看阿P來了,以為有什么事,可話沒說又要走,就叫住了阿P問?阿P趕緊搖頭說沒事。小蘭就有點奇怪了,這個時間餐館正忙,他怎么有工夫出來閑逛呢?就又問。不得已,阿P這才說,他辭工了。小蘭一聽樂了,以為阿P是嫌她媽給得工錢少,就說阿P呀,你在我這兒干吧,一月我給你800。小蘭之所以叫阿P在她這兒干,因為她知道阿P機靈,嘴會說,留住客人了,留住客人不就能賺錢嗎。
阿P一聽,工錢比她媽多一倍還多,雖然這里不管吃飯,但也比餐館剩的多,挺誘人的。可他不能干,因為他辭工是不歡而散。小蘭又問他為什么,阿P只得說,怕她媽不高興。小蘭聽了又說,沒事,我是我,她是她,她不來我這兒,我也不跟她說。阿P聽小蘭這么說,才留下來。
阿P的吃飯問題也不麻煩,不用自己做,街對面就有一家面館,飯菜比小蘭媽餐館便宜,又因為阿P是固定食客,面館給了他優(yōu)惠,每天有10多元就夠了。
小蘭午飯也到面館吃飯,但要和阿P輪流吃,店不能關(guān)門,不能耽誤生意。小蘭每次都是讓阿P先吃,自己后吃,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阿P在面館吃飯占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小蘭說過阿P兩次,不大管用,就不叫阿P到面館吃了,叫面館給送過來。
送餐的女服務(wù)員叫姚大金,小蘭認識,倆人歲數(shù)差不多。小蘭也是青春期,她就發(fā)現(xiàn)姚大金看阿P的眼神不對勁兒,說話聲音也不對勁兒,一點都不虛。阿P呢,一見姚大金就興奮,兩眼直泛光,小蘭的心里特不舒服。
小蘭再一琢磨,壞了!難怪阿P在面館吃飯的時間長呢,這倆人帶“電”了,這還了得,不能讓他們碰撞,一碰撞“燈”就亮了。可是又一想,嗨,人家燈亮有自己什么事,也不違法。可是勸不住自己,覺得不管不行。這是她的青春躁動,其實小蘭已經(jīng)有點愛上阿P了,只是她還沒愛過,不知道這就是愛。愛生妒。
一次,姚大金來收拾碗盤,一邊收拾一邊對阿P說,該換衣服了,都有汗味兒了,還說換下她洗。小蘭聽了氣得沒法,什么汗味兒,自己怎么沒聞到,顯什么殷勤。幸虧阿P沒答應(yīng)!如果答應(yīng)了,小蘭肯定急。等姚大金走了后,小蘭憋不住開口了:“阿P,我問你,你是不是愛上姚大金了?”阿P的臉騰地就紅了,趕緊否認:“沒有”小蘭又說:“那就是她愛上你了?”阿P又趕緊否認:“不會”“什么不會,我早看出來了,她一見你面就眉來眼去的,連臟衣服都說給你洗,不是愛上是什么?”小蘭又說。阿P又趕緊搪塞:“沒有,我們是老鄉(xiāng),只是認識。”“得了吧阿P,你別拿我當(dāng)傻子,我看她就是愛上了你,你也愛上她了。”“沒有,真的沒有。”阿P只得再解釋。可是小蘭話鋒一轉(zhuǎn)說:“我說阿P,你看看姚大金,什么長相,眼小嘴大,黑拉吧唧的倒霉樣兒,你娶了她就跟著倒霉吧!”阿P笑了,他是覺得小蘭把姚大金說成了丑八怪。他沒覺得姚大金眼多么小,嘴多么大,黑是黑點兒,可也不是倒霉相兒,挺好的。
阿P自打3歲就沒了娘,特別渴望母愛,這段時間,他從姚大金的身上感受到了,對姚大金充滿了好感,也就不覺得姚大金丑了,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小蘭一看阿P笑了,知道他沒聽進去,又說:“笑什么笑,我告你,你要跟個體面點的搞,我不管,跟她搞,我這就通不過。”說完,白哧著小臉兒離開了屋子。
阿P真還沒聽進去,他并不覺得自己愛上了姚大金,也沒覺得姚大金愛上了他。倆人處的好,是因為差不多相同的命運,都是鄉(xiāng)下人,家里都窮,都沒了娘。姚大金比阿P大1歲,開始她把阿P當(dāng)?shù)艿埽髞砭蜕壛恕?/p>
從姚大金身上,小蘭覺得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阿P,現(xiàn)在又把話說開了,就一不做二不休了,必須隔斷他倆的來往,阿P必須屬于自己,為此她就,一、早晚也不讓阿P到面館吃飯了,一天三頓都在服裝屋里吃。飯也不讓姚大金給送了,她自己過去端,每次還都是兩份,阿P一份她一份,端回來和阿P一塊兒吃,一天三頓都守著阿P。小蘭這一招夠絕的,真把阿P姚大金給分開了,白天倆人根本見不上面,只能改在晚上,門店打烊后,小蘭回家了,他們就悄悄見面了,一晚不見就想,他對小蘭可沒有這種感覺。到這時,阿P才明白,真的愛上了姚大金,他戀愛了。
這樣的見面只有幾次,就給小蘭發(fā)現(xiàn)了。小蘭更吃驚了,夜里就阿P一個人,他們在一起什么做不得!小蘭就斥責(zé)阿P。阿P趕緊遮掩,還冒出一句:“不信,你把我鎖屋里。”他這句話真提醒了小蘭,打烊吃完飯,走人的時候,小蘭從外面鎖了。門口的拉門一拉一鎖,里邊看不見外邊,外邊也看不見里邊,想出來進去,除非有孫悟空的能耐,變只螞蟻爬出來,蒼蠅都不行。阿P這才知道自己說了句臭話。當(dāng)初阿P求小蘭住店里,是為省點租金,沒想到成了馬路陷阱,自己掉里邊了。面談不成了,只有機談了,對著手機說吧。
姚大金先明白了,小蘭也愛上阿P了。再想想,小蘭比自己長得好,又是城里人,阿P跟小蘭結(jié)婚比跟自己結(jié)婚強,別讓阿P為難自己了,撤吧,就對阿P說了。可是阿P不同意,還給她支了一招,叫他辭了小面館的工作,到別處找個事干,這樣小蘭就管不了了。還說,過一段時間,他也辭工,不讓辭工就不辭而別,他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阿P又想得挺好。
姚大金就聽了他的,辭了面館的工作,到另一條街,又找了一分餐館的工作。找到地方后,就給阿P發(fā)了條短信,告訴了他地址。阿P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小蘭絕對不會知道了,等過一段就辭工去找姚大金。阿P有點沾沾自喜了。
小蘭看到姚大金消失了,很高興,就向阿P發(fā)出了第一波“愛情攻勢”她在阿P面前,變得小鳥依人,還學(xué)姚大金要給阿P洗衣服,還買了電飯煲微波爐一應(yīng)炊具,給阿P做飯吃。她這么做,就是想讓阿P忘掉姚大金,對她說出那個“愛”字來,可是阿P無動于衷。小蘭是個急脾氣,心里一急,就管不住自己了,就問阿P愛不愛她。其實阿P早想好了,就是他答應(yīng),小蘭愿意,也過不了她媽那一關(guān)。想是這么想的,卻故意哼哼唧唧不說痛快話,裝深。小蘭再一急就說:“阿P,你是不是還想著姚大金,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如她?”阿P這才說,不是,還說姚大金走了,手機號都換了,他們已經(jīng)斷絕聯(lián)系了。小蘭聽了信以為真,放心了,又說:“阿P,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吧,還不是見異思遷,朝三暮四啊。這年頭像我這么清純,這么單純,這么無暇,這么一心一意的姑娘還有幾個。再說了,我好賴是城里人,一不閑你農(nóng)村人,二不挑你學(xué)歷低,三不跟你要房子,你說我哪兒不好?”阿P這才說:“不是,你很好,哪兒都好,主要是你媽,我跟你媽……”話還沒說完,小蘭就驚訝地接過來了:“你跟我媽、啊!我媽又愛上你了?”小蘭的眼睛瞪得老大,阿P都聽得愣了。小蘭忽然就生氣了,又說:“我媽真不要臉,她都50了,我告訴你阿P,她跟廚子好,早就好!”小蘭一氣,把她媽那點兒囧事也說出來了。
阿P笑了,這才說:“不是,我是說你媽不會答應(yīng)咱倆的事。”
小蘭這才明白,她媽沒有愛上阿P,也不再急了,就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媽的脾氣我知道,我有辦法。”阿P將計就計地說:“行,只要你媽同意,我沒問題。”可話頭一轉(zhuǎn)又說:“你媽要不答應(yīng),我們絕對不能結(jié)婚,我不能為結(jié)婚,讓老人痛苦。”小蘭聽了,馬上說,行。
阿P是覺得小蘭她媽,絕對不會答應(yīng)她的獨生寶貝女兒,嫁給自己這個鄉(xiāng)下窮小子,再說還發(fā)生過辭工的不愉快。阿P從心里了,覺得這招也能贏。
小蘭不急性子嗎,說馬上去跟她媽說。阿P聽了說,不能你一個人去,我也得去,當(dāng)面鑼對面鼓,對誰都好。阿P動這個心眼兒,是想到,如果小蘭自己去說,她媽不答應(yīng),回來愣說答應(yīng)了呢,現(xiàn)在的女兒有幾個聽媽的。小蘭可沒想到這些,爽快地說行。就這樣阿P跟著小蘭來到了小餐館。他們一說,小蘭媽愣怔了一下,就爽快地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是因為她知道,阿P的父母都沒了,自己不是嫁閨女,是娶兒子,也就不計較鄉(xiāng)下人窮不窮,有過什么不愉快了。
阿P什么都想了,可就沒想到這一條,百密一疏,這下傻眼了!到了這份上還怎么說,男人不能說話不算話呀,只能娶小蘭了。
其實阿P并不是討厭小蘭,也知道跟小蘭結(jié)婚,比跟姚大金結(jié)婚,以后日子好過,有了孩子都是城市戶口。只是覺得小蘭身上沒有姚大金那樣的熱乎氣,再說姚大金喜歡他在先,他是怕別人說他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攀高枝,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