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叫李文的男人,得了1500元稿費,心思便活絡(luò)起來。稿費一到手,他就邀了幾個好友去喝酒,一直喝到深夜才散伙。
李文醉醺醺地往家里走,到了一個僻靜處就被一個女人叫住了,她嗲聲嗲氣地說:“哥,來陪妹妹玩一會嘛!”說著,還用手去拉李文。俗話說:酒是色媒人。李文睜開醉眼,見是一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女人。他一下熱血沸騰起來,竟情不自禁地?fù)ё∧桥耍鄵碇チ怂淖√帯?/p>
等李文再出來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酒也差不多醒了。回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他有點后悔,雖然這是第一次,但如果要讓妻子知道了,不曉得要如何傷心哩。李文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里。妻子雅琴被他的開門聲弄醒了,聞到他的酒氣,不滿地說:“怎么搞得這么晚,得了一點稿費就去喝酒?”
李文心說:她消息怎么如此靈通?我得稿費的事這么快就知道了?這么想著,他的手下意識便往衣袋里掏,這一掏卻掏出了一身冷汗,因為所剩的一千來元錢不翼而飛了。
李文斷定,是那女人趁自己酒醉時全部拿走了,臉上不由露出又心痛又后悔的表情來。
雅琴從李文的臉部表情看出了情況,便問:“是不是錢丟了?這個我倒是暫時不追問,只是你趕快交代,這么晚才回來,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李文穩(wěn)住表情說:“你不是聞到了我的酒氣嗎,還不是和哥幾個喝酒去了?”
“這個我已經(jīng)問過他們了,說是你得了一千多元稿費,邀了三個哥們?nèi)ズ染疲稽c你們就散了場,他們都已回家,但是我打你的手機卻一直關(guān)著。我問你,這一段時間你到哪去了?為什么要關(guān)機?”
李文一聽,又嚇出了一身冷汗,顯然妻子已做過調(diào)查,他只好硬著頭皮編故事:“我們分手后,我又獨自喝酒去了。”
雅琴追問道:“去哪里喝的?”
李文繼續(xù)編說:“就在路邊的又一村。”
雅琴定定地望著他,不滿地答道:“撒謊也不動動腦子,又一村十一點半就打烊,咋接待你?”
李文見故事沒編圓,馬上強詞奪理說:“我進去時他們是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但來了顧客,他們還能不做生意?”
雅琴輕蔑地笑了笑說:“就算你又喝酒去了,又沒吃龍肝鳳膽,要用上千元嗎?”
李文冒出了一身冷汗,唉,自己編的故事漏洞太多,擱誰都不信啊。但是在窮追不舍的雅琴面前,故事總得朝前發(fā)展啊,于是李文又改口說:“其實,我又去麻將館打了麻將,全輸光了。”
雅琴知道李文偶爾也打打麻將,但只是應(yīng)酬或者消遣,從來不打大的。而且麻將館有規(guī)定,頂多只準(zhǔn)打五元的。所以,她又冷笑一聲,問李文:“你玩了多少圈麻將?就算全輸,每圈輸五元,那得打多久才能將一千元輸光?那是二百多圈哩!”
李文還想再辯駁,雅琴將他的頭一下扳過來,雙目炯炯地盯著他:“十多年的夫妻了,你平時是不說謊的,今天怎么就瞞著我躲躲閃閃不說實話了呢?”
李文和雅琴的目光相對,一下慌了,考慮到事情再也瞞不過去,如果繼續(xù)漏洞百出地編,只會越弄越糟。他知道,妻子是個賢惠、寬容的人,不如趁早承認(rèn)錯誤,她可能看在自己醉酒,又是初犯,會原諒的。
想到這里,李文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撲通”一聲跪在妻子面前,說:“琴,我該死,我對不起你,酒后一時糊涂,在外頭睡了別的女人。”
李文說罷,閉上眼睛。他想,聽到這個消息,雅琴一定氣得臉都會變色,一定會揪住他的頭發(fā),大哭大鬧。他不愿看到妻子那種痛苦萬分的表情。因為是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他決定,無論她怎樣打,怎樣罵,都會默默地接受,以此來贖罪。
然而,非常奇怪,雅琴并沒有揪他的頭發(fā),也沒有罵他打他。這讓李文更加害怕,都說暴風(fēng)雨前反而寧靜,看來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又這么靜靜地過了一會兒,李文大著膽子,偷偷睜開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雅琴竟對著他笑,笑得他只覺毛骨悚然。
見李文睜開了眼睛,雅琴說:“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
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精明的妻子,她現(xiàn)在可能是“欲擒故縱”,先不發(fā)作,等一會暴風(fēng)雨就要降臨了。是禍躲不過,是災(zāi)逃不了。李文只好硬著頭皮等待。
誰料,雅琴竟然笑著說:“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就是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呀!我知道,那錢肯定是你醉倒了睡在路邊被人掏走了。”停了一會,雅琴又帶著關(guān)切的口氣說,“我勸你多少次了,少喝點酒,但你總是管不住自己。你想一想,喝多了有什么好?你掙稿費也不容易,就這么平白無故丟了。不過這已經(jīng)算是老天保佑了,萬一躺在路邊被車軋了呢?這次的錢丟了就算了,也不要生氣懊惱,以后再寫就是了。”說完,雅琴又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換洗衣服,讓李文趕緊去洗澡睡覺。
李文捧著衣物來到衛(wèi)生間,流下了悔恨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