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在你家里什么都不是。”媽媽有些歇斯底里的說到。這不像是一個肯定句,更像是有一個驚嘆句。每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剜著我心頭的肉,疼得我有些呼吸不順。我急急跑到房間里,慌亂的關上門。把所有的燈開的亮晃晃的,然后蜷縮在墻角,想讓這光亮將我內心的陰霾驅逐一些。
門外,依舊是囂噪的爭吵,混著媽媽的哭聲,爺爺奶奶的歷聲責怪,我只覺得心里亂極了。就像一個人拿著木棒,極力的攪著我內心被來平靜的一潭水。使他漩起一個個旋渦,如此洶涌。我努力的朝墻角靠攏。試圖把自己的頭埋得更低。我想把自己隱沒起來,可一切徒勞。墻角那90度的直角把我硬生生的擋在了角落外我暴露在光亮中。心里的的陰翳卻越來越濃。門外的喧雜與門里的沉寂矛盾得要將我撕裂。我無助的抱緊自己的雙臂,試圖尋找一點安慰。無奈的嘆息,爸工作不在家。媽和爺爺奶奶的關系好難調節,這婆媳關系也只有爸能潤滑!
‘砰’的一聲突兀的沖如我的聽覺,還附加著一句“阿秋,媽走了”。我覺得事情發展的很不好。我打開房門,接著再沖出客廳,在街上尋找媽媽的身影。“媽”我無力的喊到。前方的女人轉過身來,淚眼婆沙。我走上去,沒有問關于吵架的事,只是接過媽媽的包,送她下去打車,天已經很黑了。初冬的寒風吹得我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像出了故障的機器。一直不停的微顫著。我望像媽媽,顯然她還在氣頭上,眼眶里依舊裝滿了淚水,也許眼里盛滿的是苦澀,氣憤,難過。我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我覺得任何的語言在此刻都眼得如此的拙劣。只有選擇沉默。
直到車來了,媽媽坐上車,我將包遞給她,輕輕的說:“不要生氣了,傷神也傷身,你到了家給我打電話,我就不回去了,爺爺奶奶這我得留下。畢竟那還是爺爺和奶奶。”媽沒做聲,那過包點了點頭,關上了車門。我里在寒風中,目送著車子的遠離。知道那個黑影變成黑點,消失在我的視野。
我覺得我應該哭的,可是我只覺得眼睛澀澀的,又一陣涼風襲來。“嗖”的溜進我的衣領,我不禁撒了個寒戰。手腳都已經麻木了,可我依舊固執的站在原地,望著車輛消失的地方,不想,也不肯挪動一步。不想回到那個有爺爺奶奶的房子,因為我還沒整理好心情來面對他們,因為身體的麻木。我有種連思想也麻木了的錯覺。我始終覺得我應該干些什么,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串熟悉的數字。
“嘟。。嘟。。喂,阿秋阿”熟悉的男聲。
“爸,家里出了點事”
“怎么了?”
“媽和爺爺奶奶吵架了。。媽哭著走了,怎么辦?”不知不覺中,我意識到我說話時的鼻音,我不愿承認那是因為我快哭出來了,而將它歸結與被寒風吹感冒了。
“唉,他們怎么吵起來了”無奈的嘆息,我感受到了電話那頭的沉重。
“媽是哭著走的,奶奶也哭了”說到這,我決定有什么熾熱的東西從我臉上劃過,一發不可收拾,就這樣如洪水爆發般的洶涌。我只覺得很痛苦,而眼淚此刻眼淚成的最好的發泄方式。當然,我使勁的捂住自己的嘴,壓制住抽泣的聲音。
“沒事兒,你別擔心,你媽和爺爺奶奶又不是第一次吵嘴了,老爸我知道怎么處理,保證爺爺奶奶和媽會沒事的”似乎是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爸爸說話時特意把語調放的很輕松。我知道,這些話,明顯是在安慰我。
“你給媽打個電話吧,她很難過”我無法抑制決堤的淚水,只能帶濃厚的鼻音回答著。
“恩。。嘟。。嘟。。。”
把手機放回口袋,依然立在風中不肯離去。爸故在輕松的話語縈繞在心頭。我突然覺得,做為個父親,他很偉大。一個男人,究竟要承受多大的壓力與責任才能撐起一個家。一邊是年老的父母,一邊是相依的老婆。我想此刻在異地他鄉的爸爸今晚注定要失眠吧!我開始覺得,打電話告訴爸這些事是否是正確的?!
甩了甩頭,甩掉混亂的想法,甩掉殘留在臉上的淚水,轉身,朝那所有爺爺和奶奶的房子走去,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大人的事,我不想參言太多,畢竟,我還不夠資格去評論我媽和爺爺奶奶。
踏進房屋,我依舊甜膩的叫著奶奶,仿佛剛才那個不顧一切沖出房門的我只是他們所看到的幻覺,此刻我依舊乖巧的站在他們面前,依舊叫著奶奶。我只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讓同樣的痛苦一直這樣糾結著我,紛擾著我。黑暗后會是黎明,因為不是世界末日,曙光終究會在地平線出現。當光明再次出現的時候,我要忘記今晚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