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我似乎從來都不知道離別有多么憂傷。那種無奈的憂傷,很多人說我不會懂。
像你這樣,有著冷艷女皇氣質得堅強,對一切都不在乎吧?!
你們總是這樣小心翼翼地問我,我總是不答,繼續手中的事。
直到轉學手續辦好離開的那一天,我都沒有告訴你們。一個人收拾了東西,皺著眉看了一眼陽光很好的教室,灑過淚水、汗水的操場,,爬過墻的女生宿舍,宿舍下的美宜佳,冬初花葉凋零略顯蕭瑟的木棉樹以及每周二中午都去的播音室和總是落滿了紅的黃的綠的樹葉的每天都去打掃的公共衛生區……然后頭也不回地向校門口走去,沒有一點留念。
那一刻,我覺得我像風箏飛向很藍的天;那一刻,我想我的明天一定會更好。
只是,在離開這個生活了近乎七年的地方,那個深夜,坐在帶我離開的車上,身旁堆滿了要帶走的東西,透過車窗看著這個城市的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如此靠近卻恍若隔世的建筑在濃濃的夜色中無限飄渺。車上的F.M.電臺廣播突然帶來了一首陳楚生的《有沒有人曾告訴你》。
一瞬感到好冷,雙手抱緊了彎曲的腿。聽著陳楚生憂郁的聲音魂一樣地回蕩在冰冷的車廂里,不經意地抬起頭來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面。忽然醒悟我是這么脆弱的孩子,我對你們還是有無盡地留念與思念。只是不那么善于當面表露。
Part.2
回到了我的家鄉,我出生的小城。
我以為它會像我七年前的記憶一樣,溫和且可愛。但它還是受到了經濟物質和炎涼世俗地沖擊。本來就陌生的家鄉變得更加陌生。
那個寒假似乎特別亢長。每天呆在自己的房間里無所事事,很少出來。電腦沒帶回來才明白原來沒有電腦的日子是如此空虛。所以我像很久以前那樣,拿起筆,在雪白的紙上寫寫畫畫。
整個寒假,只有雪白的紙上蒼白的文字陪著我,它們見證了我第一次的落寞,似乎顯得焦慮不安。
新年的喜悅和外面的喧囂都置身事外。家人以為我病了,但很快就因為各自的繁忙忘了我的不快。我想到了你們。如果是你們,一定會挖根地找出原因不它們消滅掉想方設法繼續快樂。
年少的我們有時候固執得很天真。回頭觀望著那些單純的想法和做法近乎可笑。
但是那樣多好哇!你們總是不顧一切地不顧一切,又或者不顧一切地顧及一切。心無旁騖,固執而專注,在這個炎涼的世態中美好地活著。
有一天早上醒來驚恐地望著冰冷諾大的房間突然好想好想你們。想起寵我縱我的吳老師,想起隨和的班頭,淑淑,方便面,芙蓉JJ,阿丘,阿豬,老謝……想起幫我檢查作業的組長,想起很好講話的數學科代表……如今,是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你們都是給過我很多很多溫暖和快樂的人,在我無奈地成長中和單薄的青春里用你們的愛包容著我一碰就會碎的小心臟。
雖然我知道那些愛都會隨無情的時光地逝去而流逝,但此刻我還是為著一閃即逝的愛感動得一敗涂地。
蜷著絲被靠著大而柔軟的床上,無聲地哭泣,大聲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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