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自我,
過關斬將進“牛校”
我叫廖杰,祖籍蘇州,父母早年出國留學后定居美國,現在都在哈佛大學從事教學、科研工作。
“幽泉學院”成為我中學時期奮斗的目標,一想到它在向我招手,我既興奮又有壓力。2006年11月,我向“幽泉學院”提交了入學申請。SAT考試成績出來后,我收到了“幽泉學院”的面試通知。父母、老師、同學,就連鄰居都來祝賀我,其實能取得這么好的成績我自己都有些意外——接到面試通知的50個男生,SAT考試分數均在1500分以上,與哈佛大學和加州理工學院的新生錄取分數相當。
很快,我接受了兩輪面試。第一輪,主要是和考官交流,相當輕松,無所不談,只要是我感興趣的都可以聊,甚至包括哲學。第二輪面試是三天的農場勞動,可把我累得夠嗆。面試完畢前還有一次申請陳述,當時,9名19歲的已入學者輪番對我“發難”,問題無奇不有。我記憶最深刻的一個問題是:鯊魚和北極熊在中性膠狀物介質中打架,誰會贏?為什么?當時,這個問題讓我頗費了一番腦筋。
所幸我的表現還算不錯,2007年9月,我終于如愿以償地收到了“幽泉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和我一同入校的還有另外25名男生,我們被分成了7個班,平均每班不足4個學生。
入學的第一天我們就被告知:不經允許不得離開校園,嚴禁接觸酒精與毒品,就連看電視也不提倡。上午學習完校規后,我與來自南費城的泰勒·布儒瓦等6名同學,被委以準備晚餐的重任。盡管高中時也開設過烹飪課,但讓我們做出一頓豐盛的晚餐,還是相當有難度的。我們很認真地去完成每個細節——洗菜、洗肉、烹調、鋪桌布,站在一旁的老師在不停地記錄,為每一個學生評分。
另外20名同學也沒閑著,他們有的去鐵匠鋪打鐵,有的去馬廄喂馬,還有的去伐木場伐木。晚上回到宿舍,“每行每業”都有人叫苦不迭,特別是安排牧馬的同學,個個被顛得腰酸背痛。就這樣,“幽泉生活”的第一天,在我們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結束了……
特色教學,
勞動學習相互促進
在“幽泉學院”沒幾天,我就和來自甘肅的中國學生常思遠——學校本年度招收的惟一的一名國際學生,成了好哥們。同宗同源,兩個黃種人無話不談,我們一起學習,一起勞動,親密無間。
“幽泉學院“第一學年的課程安排側重于勞動。雖然我成長在美國,但父母都是傳統的中國人,之前在家的時候,家務經常做,可粗活他們還是舍不得讓我動手的。沒有經驗,讓我的第一次牧馬經歷充滿了驚險。那天下午5點,我們在學校外聯主席尼克·巴弗斯基的帶領下,集合好牧群,準備把它們趕回牧場。思遠他們飛身上馬,揚長而去。我是到“幽泉”開始學習騎馬的,很不熟練,胯下“小黑妞”不知為啥鬧起了脾氣,就是不聽話。我一次次狠命地拽住馬鬃,可一次次被摔下,最后一次被結結實實地摔了個仰面朝天。后來,還是思遠發現我不見了,跑回來找我,才解決了難題。
幾個月的磨煉,我們都漸漸愛上了與大自然親近的“幽泉生活”,我們渴望成為一名真正的牛仔。
思遠是甘肅人,以前在草原上經常接觸牛羊馬,他毫無懸念地被選中,成為了我羨慕不已的牛仔。牛仔看起來很瀟灑,生活卻相當辛苦。思遠他們必須像養孩子一樣養活300頭牲畜。那段日子,思遠對動物、自然、環境的認識突飛猛進,聊起這方面的問題已是相當有見地了。
在“幽泉學院”,真正聽老師“講”課的時間很少。一方面,這里的老師大多是名牌高校的教授,一小部分是優秀的校友,他們都要花相當一部分時間從事科研工作;另一方面,“幽泉學院”的學生很幸福——大多由大牌教授一對一單獨授課,沒有互動,老師講得也沒勁。一般情況下,“幽泉學院”是不存在上下課的概念的:老師提出一個問題,我們就開始討論,問題沒弄明白,課就不會結束。
“幽泉學院”是自主選擇式教學。比如,我們要飼養牲畜,就搭配選修生物課;要春種秋收,就搭配選修植物學。而且,我們可以根據課程內容的需要,隨時要求調整上課地點:可能前一刻在牲畜棚,后一刻在實驗室,稍后又回到了教室。
“幽泉學院”也有期末考試,但圖書館是絕對不可能發生人滿為患“臨時抱佛腳”的情況,因為誰也說不清期末考試的試題會是什么??荚嚽跋Γ覀冋绽獎趧?、做飯洗碗,照顧自己的生活,維持整個學校的運轉。
第一學年期末考試的前一天下午,我和思遠被通知去修理馬廄外的籬笆?;h笆是最近才整理過的,無緣無故怎么又壞了呢?我和思遠不由得討論起籬笆壞掉的原因。我認定籬笆是人或牲畜破壞的,而思遠認為暴風雪才是罪魁禍首。我振振有詞地講出了我的證據:籬笆倒的方向和今天的風向相矛盾;今天的風級根本不可能造成這么大的破壞;在沙漠里,風吹動沙子后會自動減速等等。還沒等我說盡興,自然科老師比爾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他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子,期末考試這道題你答得不錯。”驚得我和思遠目瞪口呆——天知道老師們會把哪次普通的討論算作是期末考試的一道題!
自從那次“籬笆與風”的討論之后,我處處留心,很注意知識和實際相結合。期末考試的結果出來,我成為了“幽泉學院”成立這么多年來,第一個獲得期末綜合考評第一的華人!
齊頭并進,
兄弟攜手進哈佛
第二學期一開學,我們就要開始考慮畢業之后高校選擇的問題了。我和思遠的目標都是哈佛。
不過,哈佛不是說想進都能進的,就算進了“幽泉”也一樣要付出艱辛和努力。新學期開設了很多新課程,思遠一直喜歡文科,所以選修了《國際關系與倫理》《古代與中世紀政治哲學史》等,而我喜歡科學,選修了《環境的風險與災難能源》《環境與工業發展》,這些都是普通高校里比較深奧的課程。
課程選擇完畢之后,我有些擔心。父親一直都想我學文,他認為文學素養是一個人的基礎素質,只有文學造詣比較高的人才會有深刻的思想,優雅的姿態。而且,子承父業是我爸爸最大的心愿。打電話回家時,我騙父親說我選修了文學課程。思遠很不支持我的做法,他覺得我應該要么向家里爭取支持,要么就聽父母的話學文。我告訴思遠,我已經向家里爭取過很多次了,但每次都不歡而散。我曾經也想遷就父母的意愿,但是在“幽泉學院”的生活經歷告訴我,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獨立思考,有自己的見解。我選擇我喜歡的,也相信這一學科是最適合我今后發展的,我不會后悔。
思遠終于贊成了我的想法。從那以后,我和爸爸的每次通話,都是在思遠的輔助下完成的。凡是爸爸要討論文學專業領域的問題,都是思遠回答,我鸚鵡學舌。居然,還都蒙混過關了。
經過層層篩選和老師推薦,2009年6月,我和思遠,以及另外兩名美國同學一起順利地轉入了夢寐以求的哈佛大學,其他同學,也分別轉到芝加哥大學、耶魯大學、布朗大學、牛津大學等世界名校。
就在我認為該向父母交代我的“秘密”的時候,爸爸打來了祝賀電話:“兒子,恭喜你。不僅僅因為你以優秀的表現征服了哈佛,更因為你已是典型的‘幽泉人’——獨立、聰明、果斷。”原來,思遠早就跟我爸爸聯系過。父親始終是通情達理的人,便答應與思遠合作演這出戲。
夜幕降臨,5天后即將離開“幽泉學院”的我們開起了最后一次篝火晚會。我們26個兄弟坐在一起,回想那兩年的生活——我們清理下水道、宰殺牲畜、開拖拉機、打樹樁、放牧……凡是西部牛仔干的活,我們全都做過,并且現在都可以做得很不錯了。
我們這些人,本來只是某些方面比較突出,是“幽泉學院”讓我們像牛仔一樣具有頑強的生活能力、優異的動手能力和大自然一般寬廣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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