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澈亮的玻璃,投射進溫暖的小屋時,我緩緩張開朦朧的雙眼,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并不高大的身影。她說:“快起床了,要遲到了。”我懶懶散散的伸了個懶腰,迷迷蒙蒙中起了床。
簡單地梳洗,簡單的早飯過后,接下去自然而然的就是往學校了。臨走前,她總不忘說一句:“多吃一點,上學容易餓。”“路上小心”之類的。每次,她總是在門口望著,望著漸行漸遠的我,直至我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才真正的安心的回過頭,關上了門。
中午,是一個奔波的時刻。每天的她,總是一如既往的在工廠和家里奔波。她不忘快一點,再快一點。因為她知道,她的兒子,就要放學,就要到家了。有一次,她為了快一點回到家崴到了腳。可我,卻什么都不知道,卻還一味的笑著她,覺得她像小丑般滑稽。
每次當我快要跨進家門時,一句熟悉的話語又從不遠處傳來。“餓了吧。來,快來吃飯吧。”,每一頓午餐,也都并不豐盛,但是它卻很暖,很充足。
每一頓飽飯后,接下來的又是一句熟悉的叮囑:“快一點了,去睡個午覺吧,下午才有精力上課。”,我走進了房間,躺在了床上。可客廳里,依然是燈火通亮。她,并沒有去睡,她,還在干什么呢。透過房間的縫隙,我看著,她,正在為她的兒子裝著水,在為她兒子做著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每天的晚上,是她最忙的時候。下班后,她跑著去市場,準備著晚餐的食材。她,依然像中午那樣,奔跑著回家。為的依然只是給她兒子送上一頓暖暖的晚餐。大包小包的提著,纖細的雙手早已變得粗糙。當我踏進門里,她說:“再等一等,晚餐就快好了。”以前的我卻還抱怨著,抱怨著她的慢,卻又曾想過,她奔波時,心里只想著,她的兒子在等她。
倘若那天晚上,我比平時晚了那么幾分鐘到家,她便會打上好幾個電話,問著:“你在哪,怎么還不回家。”小時候,我總嫌她煩,不情愿回答。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才知道,她只是為了知道,她的兒子,是否安全,是否溫飽,是否……初三,那是一個拼搏的時刻,可是,卻又不止我一人在拼搏。她也在與我并肩著。
每天晚上,七八點回家。這時,天,早已暗了下來,路上也只有昏黃不定的燈光和來來往往的人群。匆匆的回到家里,看到的是滿滿的一桌飯菜,可并不是熱的,是涼的。她,就坐在桌子旁,一點都沒吃。她說:“回來了,我幫你熱一熱飯菜吧。”我總對她說:“你真的不必等我,你先吃吧。”。可每天,回到家,都還總是滿滿的飯菜,都還總是涼的。
每天晚上,十一二點,早已是家常便飯。她總在一個固定的時辰,拿著一杯紅茶,小心翼翼的走進我的房里。她也總不忘說上一句:“別太累了。”有時,或許因為她的一句話,或者一個行動,讓我一道想了很久的題斷了思緒。這時的我會說上她一句:“別來煩我”。可每一句“別來煩我”說完后,我的心卻是充滿了無盡的懺悔。
夜,漸漸深了。我,還在拼搏,可早已能休息的她卻還在等著我。她總不忘拿著一件衣服給我,并說上一句:“夜深了,天冷了,小心著涼。”。
有時的我在一夜的學習后,不知不覺的趴在了桌子上,漸入夢鄉。可每天早上,當我醒來時,我的肩上,總有著一席被子。
中考,七場考試,她總不忘了去接我。即便她知道,她瘦小的身軀擠不過別人,可她卻還是去了,在人潮里,擠著。每場結束,我總能看到門口有著一個那么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等著我。在路上,她總不忘問一句:“考得怎么樣。”可這時結果的好壞又怎么樣呢,一切都還不如這句問候來的溫暖,我也總笑著回答:“嗯,還不錯。”。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是那么燦爛。
她,并不出名,并不高大。可她,卻愿為我傾盡所有。
她,沒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可她卻有著一個響亮的名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