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信物不一定最實體的。有時,這信物是一份掛念,是一份驚喜;有時,這信物是一種感動、是一種背負行動。《大話西游》里的至尊寶有句臺詞:“如果上天給我再來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對那個女孩說:我……愛……你!如果非要在這愛上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就是這一句愛你一萬年,紫霞卻被感動得淚流滿面。看來,男人的口語表達、情感姿勢,以及他橫躍出來憐愛女人的氣魄,就像愛情分子,無一例外地激蕩著愛情分母的內心柔情,種植在她們永不泯滅的愛情記憶里。
一位姓吳的新婚太太和丈夫去福建湄洲島看媽祖娘娘的塑像,參觀完,又雇三輪車去島深處的黃金沙灘玩。一路上沒有行人,膚色黝黑的壯漢車夫冷眼打量這對小夫妻,看得吳太太心里發毛。車夫一臉壞笑,老公緊握住太太的雙手。兩個多小時,車子在黃金沙灘前的密林里停下來,車夫讓他們游玩后在此上車返回。
黃金沙灘上,也見不到一個人。夫妻倆意識到,那人八成宰客的黑心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幸虧找到一別墅看守老者,老者指點他們沿海灘向一個村子逃跑。于是,他倆沒命地狂奔起來,一路上海風在耳,呼呼作響。后來,吳太太跌坐在沙上,起不來了。老公急了,不由分說背起她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氣喘吁吁地說:“別怕,媽祖會保佑我們的。”伏在老公厚實的背上,吳太太只想掉淚,她不止一次地想:能遇到這樣的好老公,此生足矣!
后來,他們終于跑到了村落里。好心的村人,把他們送上碼頭。老公背負自己迅跑的情景,深深印在吳太太的愛情記憶里,遠比千朵萬朵的紅玫瑰來得濃烈,那是一個男人瞬間爆發給心上人的全部真情。吳太太說,湄洲島永遠是她生命中的愛情島。
我想,那種由男人內心而出的愛情,之中一定藏有很多很多攝人的愛情分子,使女人動情不已。記得朋友文冬,寫過一篇散文《給愛情讓路》。文章講一位年輕男大學生,在央視《開心辭典》答題上的獲勝與愛情上的獲勝。朋友不由地感喟:只因心中有愛,所有的智慧、勇氣和運氣都垂青于他,不管什么樣的難題都自覺地給愛情讓路。其中動人的場面是……這位男大學生一路過關斬將,當主持人王小丫最后要他說出家庭夢想時,他只是說……現在我只想給自己的一位大學女同學打電話。電話里,他盡可能平靜地說給對方:“我在《開心辭典》答題,答對了所有的題,你不是想去西藏旅行嗎?我幫你把這個夢想實現了。”一個溫柔而青春的女聲“哦哦”地應著。猛然,這位男大學生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還想告訴你,在我的心里,任何大獎都沒有你重要。”那位女孩,面對這份突然降臨的愛情信物,在電話那端發出被幸福強烈震撼的氣息。
愛情到了深處,一定會穿透人心。那種出乎于心的愛情信物,背負、環抱一個人情感的一生,那是最有成色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