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生我養我的那個人,在她的呵護下,我就像是旺盛枝頭的果實,慢慢的長大。在你的臂彎里,還保留著我頑皮的體態。母親,永遠是我可以停泊棲息的港灣。
幼時,我總是在母親帶著戲味的歌聲中進入夢鄉,雖然她不懂什麼叫“搖籃曲”,但我依然能睡得香甜!在我幼小的心靈里,母親俯下的臉龐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兄妹三人中,我排行老二。打小就體弱多病,經常是母親半夜去扣開大夫家的門。為了給我加強營養,父母在家中拮據的情況下,還堅持讓我喝上煉乳。稍微大一些,我變得非常頑皮,整天在外面瘋玩,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因為玩耍忘了回家吃飯,害得母親經常村前村后喚我的乳名。母親很龐愛我,對我也很少打罵,可能是我聰明乖巧的緣故吧。因為怕我跑的太遠,母親就編了故事嚇我,譬如“大西布郎的”偷小孩,什么抓小孩給迷了,就不認家了,這招還真管用,從此我再也沒有跑得太遠過,聽到母親的招喚,也會很快地回家了。
到了七歲,我就上了學,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這成了母親最大的驕傲。每當晚上寫作業時,母親總會將煤油燈拔亮,放在靠近我的地方,自己則坐在旁邊做針線活。母親沒上過幾年學,講不出什么大道理,只是經常對我們說:“好好念書,要讀不好書,就會像娘這樣一輩子受累,念好書才能像你爸那樣有知識,還能坐公家的辦公室。”那時我們還小,不太懂母親講的這番話,只是從娘每天的忙碌中隱約地覺得,讀好書才能享上清福。
一晃我該上中學了。記得那年全村就我一個考上了鄉中,臨開學,要交納一年的學費三十五元,在那個年月已是不小的開銷了(父親科級干部一個月才掙到八十五塊錢)母親從帶鎖的柜子里拿出一打五元鈔,意味深長地說:“兒子!好好上學,學費再貴,娘也給掏這個錢。”上中學期間,我一直是學校的活躍分子,辦板報,文藝演出,體育比賽,到處都留下我的身影,其間經常地收到女同學的情書,幾年下來也有二十來封,還有各種小禮物和卡片,每次都是母親替我收起來,平心靜氣地對我說:“兒子!咱現在還小,有勁也得用在學習上,可不能因為這個誤了自己的前程呀!”我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所以中學時代一直也沒有談戀愛。在以后的求學路上,我一直記得母親的這句話。畢業后我被分配到石家莊工作。母親經常打電話噓寒問暖,還關心起石家的天氣預報。明天降溫了,記得多穿些衣物,報著有雨叮囑我帶上雨衣。有一次早晨,天還沒亮母親就打來了電話,說昨天晚上夢見我又生病了,當時就醒了,本想打電話問問,父親一看才凌晨二點鐘,母親就挨到了現在。眼淚不經意間在我的臉上滑落,我心中好生的幸福!有這樣的母親,有這樣多的牽掛,我何時都是幸福的。昨夜我發高燒,難受了一夜,不想母子連心,母親預感到了,我怕她擔心,嘴里一再的說:“你看,沒事的,別瞎想了,你兒子能吃能喝,身體好著呢!咳!--”不想一聲輕咳驚了母親的弦,不聽我一再的解釋,當天就和父親來石市來看我……千山萬水,母親的呵護總在,母親的叮嚀總在。
后來我調回衡市,結婚生子,母親就提前內退了,來衡水幫我們帶孩子,她對小孫子很是喜愛,總是把小家伙同幼年時的我作比較。母親很迷信,常常為我們這些做兒女的算上一掛,母親對我說:“算命的講今年有孫子,果真中了掛!”母親認為這是好兆頭,還不忘滿心歡喜的去神家還了愿。
在我的記憶里,妻子和母親相處得還算融洽,雖然開始她們有些小摩擦,但是很少爭執。這些年在磕磕絆絆中,母親掌握了一些技巧,時常的夸獎妻子懂事疼人,我和妻有了小分歧,母親還偏袒妻子,儼然成了妻的救兵。妻子更是“心里美”對我父母也非常的孝順。靜下心來一想,我還挺佩服母親的,母親這招叫“要想人敬己,先要己敬人。”可能母親并不知道這句話,自己卻在不知中實踐了這句至理名言。母親私下教育我說:“男子漢大丈夫要有胸襟,兩口子過日子,就得和和美美,好日子就得好好過。”
如今父母都已退休,定居在了衡水。除了早期晨練,平時沒有什麼事可做,老兩口每天重要的任務就是接送孫子上學,其實學校距離家并不遠,兒子今年十歲了,已到了不用接送的年齡,只是父母堅持,只好作罷。母親常說:“你們小時候,娘有干不完的活,苦了你們。現在退休了,閑著沒事,送他上學全當鍛煉身體了……”其實我明白,母親是怕路上車輛多,孩子上學不安全,也是為了讓我和妻子安心上班。母親已將對兒女的愛延續到孫子的身上,正如一位詩人所說:“母親崇高一如大山,深沉一如大海,純潔一如白云,無私一如田地。”母親對于兒女來說,永遠是最博愛慈祥的,舔犢情深,母愛總是那樣寬容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