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分兩種:心里的。身外的
那個秋天,因為在街頭和一個酒鬼發生口角,我和妻子同時被推向了生命的懸崖。
那個酒鬼的刀子先后四次扎進我的腹部,妻子為了護著我,也被那魯莽的酒鬼的暴力的刀子割破了脖頸,幸運的是,離動脈還差2厘米的距離。酒鬼行兇后逃之夭夭,我們倒在地上,已經連呼救的力量都沒有了。最后,是鄰居救了我們,把我們及時送到了醫院。而我的朋友,剛剛還在一起吃飯的酒肉朋友,早不見了蹤影。甚至,他比那個酒鬼逃得還迅捷。我不指望他為我擋刀子,難道在朋友生命危急的時刻,打個110、叫一輛救護車都不行嗎?朋友的舉動讓那個秋天變得異常寒冷。在我心里,他比那個酒鬼更讓我耿耿于懷。
朋友親眼目睹著整個過程,不肯對我施以援手,包括在我和妻子住院的日子里,他也沒有露面。這樣的朋友,無疑是對友誼的當頭一棒。
看過作家蔣子龍的一則軼事:有一年,隆冬的沈陽氣溫已零下十多攝氏度。朋友捎話給蔣子龍,他開了間小書店,想請他去簽名售書。他連夜趕往沈陽,半夜下了火車,接站的人還沒從被窩里鉆出來,他只得在候車室里走著遛著直到天亮。上午安排在一所大學與大學生對話,下午1點又開始售書,緊張得連吃飯的時間也沒安排。趕到小書店門口早已擠滿了人,嶄新的柜臺吱吱呀呀地直往后退。小老板難為情地對他說:“您到外頭簽行不?我給您搬張桌子,別擠壞了新柜臺。”這位“蔣大俠”,憑著“俠氣”上了街。到天黑手僵人散方才醒悟:好小子,我蔣子龍還不如個柜臺值錢!他是該做的都做了,該罵的都罵了,一個凍得“瓷瓷實實”的蔣子龍匆匆離開沈陽,一份永恒的溫暖留給朋友,從此小書店日日興隆。
我想,能得到蔣子龍這樣的朋友,該是一生的幸事。
我喜歡這樣一種朋友,當你生病的時候,他守在你的病榻旁。明知道你吃不了水果,還殷勤地拿起一個蘋果仔仔細細地削皮,削好后不慌不忙地自己啃起來,嘴里還嘟囔著說,你快好吧,你要是不好,這水果可都讓我一個人消滅了。然后你發現這個蘋果真的能讓你的病好得很快。
我喜歡這樣一種朋友,當你過生日的時候,因為他家境貧寒,買不起禮物送你,就在那個清晨早早起床為你倒了一杯涼開水,他說他沒有禮物,但是希望是第一個送你祝福的人。他的祝福就像那杯水,純凈透明。你發現,那杯水是你一生中收到的最特殊的生日禮物。經過歲月的驗證,你們的友誼是最持久最牢固的,因為它沒有半點兒雜質。
我喜歡這樣一種朋友,他似乎不在你身邊,你們幾年都不聚一次,你不記得他的生日,他不在意你的工作變化。可是,你若是有煩惱,首先想到的那個人就是他,當你打了電話去,他馬上耐心地聽你講;你若是有困難,他就會放下自己的事情,全力為你分擔……這樣的朋友,對于愛情,他不可能指導你,你想哭了他的肩膀倒是可以讓你靠一靠。
你無法選擇你的出身,但是你可以選擇你的朋友。正如加菲貓說:上帝決定了誰是你的親戚,幸運的是在選擇朋友方面他給你留了余地。是啊,選擇親戚,靠上帝;選擇朋友,靠自己。朋友,就是我們選擇的親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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