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夢重溫,情人讓我再享激情
周末,我和丈夫陳兵驅(qū)車去郊縣賞秋,十月的京郊,滿山姹紫鄢紅,沿途一路鳥語花香,我心情很好,唱起了喜愛的歌曲,可是他卻嫌我唱得像貓頭鷹叫,糟蹋了他的耳朵。我強壓怒火,禁了聲。
不一會兒,陳兵煙癮犯了,開始在車內(nèi)吐云吐霧。我聞到煙味就翻胃,便說了他幾句,他“嗄”地一下停了車,與我吵了起來。我憤怒地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下了車。車子揚長而去。
這就是我結(jié)婚8年的丈夫,竟然不顧我的安危將我丟棄在荒無人煙的山路上!
我們曾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幾年前雙雙下崗后,經(jīng)過艱難的創(chuàng)業(yè),擁有了一家初具規(guī)模的電子元件廠。可隨著事業(yè)的成功,財富的增加,我們的感情卻越來越淡如白水,尤其是近年來,陳兵的脾氣越來越壞,常讓我不知所措。為了緩和關(guān)系,我處心積慮設(shè)計了這次周末郊游,沒想到半途起了風波。
無助中,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旭的電話。我知道,他無論有多忙,一定會來接我的。想起他,我的心跳驟然加速。
林旭是一家鋁合金公司的老板,和我同是市無線電協(xié)會的愛好者,在一次次的活動中我們成為好友。他渾身散發(fā)著一種中年男人特有的魅力,讓人如沐春風。每次見到他,我都心如鹿撞,我也從他的眸子里讀出了某種味道,有愛慕、有欣賞……然而,道德的底線束縛著我們,我們按捺著自己的情感,把彼此定位為異性知己。
林旭果然在半個小時后就開車趕來了,一見我,他焦急地說:“臉色這么難看,快上車!”一句話,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他輕握了我的手,然后把一個保溫杯放入我的手里。喝一口,熱熱的咖啡直暖心底。
坐在副駕駛座,看著他穩(wěn)穩(wěn)地開著車,我感覺一陣踏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種被呵護的幸福充盈了我的身心。
“去哪兒?”
“帶我走得遠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他不再說話,嫻熟地駕車前行。
我預感接下去也許會發(fā)生什么,心中有一絲絲的期待與慌亂。我在心里默念著:陳兵,我一直在努力修復我們的裂痕,你為什么就不珍惜我呢?
兩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了一個小小的村落,山清水秀,溪水潺潺,讓人心曠神怡。我和陳兵在山間嬉戲,在河水里漂流,兩個中年人如同孩子一般無所顧忌地大笑……
那一晚,仿佛是命中注定,又仿佛是水到渠成,我和林旭在旅館里激情迸發(fā),盡情纏綿。
我仿佛回到了青春時代,渾身散發(fā)出生命的活力,郊外的風景區(qū),賓館,旅游區(qū),都留下了我和林旭纏綿的身影,被他呵護的感覺好幸福。
“寶貝,謝謝你讓我找到了久違的激情,我愛你,為了你,我可以去死!”情到濃時,他對我說。
“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永遠陪著我!”
我們單獨設(shè)定了一個頻率,建立了屬于我們兩人的電臺,還約定了彼此的呼叫代碼:我的代碼叫520,他的代碼叫1314。諧音連起來就是:我愛你一生一世。
大難來臨,情人成了我遮蔽風雨的傘
半年后,陳兵渾身乏力,下肢浮腫,住進了醫(yī)院,被確診為尿毒癥晚期。醫(yī)生說必須立即透析,否則有生命危險。醫(yī)生對我說,早該把他送到醫(yī)院來了,難道你以前沒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癥狀嗎?比如心情煩躁、無力?
原來,陳兵的火暴脾氣、他的慵懶、疲憊,都是疾病的信號啊!我怎么以前就沒想到呢?我走出病房門,無力地靠在墻壁上,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透析的時候,陳兵無力地躺著,面無血色,我感覺他是多么孱弱,多么需要愛護啊。那一刻,我的心中突然有點痛楚,痛楚這個曾經(jīng)被我忽略的人。我也猛然發(fā)現(xiàn),其實他在我心中,還是很重要的,我不能沒有他!
這時,電臺響了,是林旭。我在病房走廊哭著把陳兵的病情告訴了他。林旭說:“我在外地,幾天后才會回來,你永遠是我的寶貝,不要哭!堅強些!”他的話讓我的心舒坦多了,我使勁擦干淚水。
每天,我侍奉在陳兵的床前,為他擦身子、刮胡須,給他做可口的飯菜。我們仿佛回到了初戀的時候,他經(jīng)常拉著我的手,眼中表露出對我的依戀。
“老婆,我以前對你太兇了,真對不起。現(xiàn)在,又拖累你這么辛苦,我好心疼!”
“不!是我……對不起你!”我說不下去了。
丈夫住院后,我身上的壓力驟增,除了護理他,還要打理公司的事情,惶惑、悲傷籠罩著我,有太多的眼淚想傾瀉。可是,在陳兵面前我必須堅強,在外人面前我更不能哭。在連續(xù)陪了幾天床后,陳兵的助手來代替我,我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家。
剛進家門,我的手臺響了:“520,我是1314,我已經(jīng)回北京了,我想來看你。”我精神頓時一振。一個小時后,林旭的車便如一條輕巧的魚,在夜色中滑到我家樓下。我為他打開門,風塵仆仆的他一把將我抱住,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我積蓄已久的眼淚流了個夠,感覺輕松了許多。
此后,我白天打理公司、去醫(yī)院照看丈夫,晚上卻偷偷和林旭幽會,釋放激情。他不來的夜里,我們用“私人電臺”語音傳情。
林旭帶給我激情和力量,我能在白天從容面對一切了。那些日子,我不像一個憂愁的病人家屬,而是滿臉陽光。
是的,我愛丈夫,如果他癱瘓,我也會照顧他一生,不會拋棄他;但是我更愛林旭,有了他,我的生命才有意義。我承認,我是個可恥的女人。
生命盡頭,誰是最珍惜我的人
我再次遭受打擊。在一次例行的婦檢時,我被發(fā)現(xiàn)子宮里有個惡性腫瘤,醫(yī)生說要動手術(shù)切除,再進行一個階段的化療,否則我活不過兩年。
我把公司的事委托給副手,跑到郊外的樹林里,痛哭一場。而林旭在得知我的病情后,只在剛開始幾天安慰了我一番,此后再不主動聯(lián)系我了。
打擊接踵而至。我信任多年的副手,背著我支走了公司全部的流動資金,消失得無影無蹤。原料供應方已經(jīng)知道了我和陳兵都身患絕癥,說什么也不肯再墊付貨物了,公司的運轉(zhuǎn)陷入癱瘓。
此前,我和陳兵幾乎把全部收入都投入到了公司的發(fā)展中,手頭并沒有多少積蓄,我不得已向林旭開口借十萬元錢做手術(shù)。
“親愛的,家里的財政全在我婆娘手里,恐怕我近日內(nèi)幫不上你。”他的回答卻出乎我的意料。
“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我的手術(shù)不能拖,一擴散我就完了。”
他想了想說:“我在外面有一些債物,我去追討,需要走幾個城市……半個月內(nèi)可以搞定吧。”
我只好點頭,急切地說:“我等你十天。十天后,我就沒啥指望了。”
怕陳兵擔心,我沒有把自己患病和公司癱瘓的事情告訴他。我暗地里把林旭當成了救星,眼巴巴地盼望著他能救我跳出火坑。
十多天過去了,林旭還沒有消息,醫(yī)院催促我盡快手術(shù),可是我的手術(shù)費毫無著落。林旭變心了么?我絕望之中寫好了遺書:
“陳兵,原諒我不能照顧你了,我不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家里還有一點錢,希望你堅持住。”
我悄悄離家出走了。我離開了市區(qū),在一個農(nóng)家旅館住下,交了三天的房費。我給自己的人生進行倒計時,住完旅館的日子,就是我離開人世之時。
“滴滴……滴滴滴”第三天中午,我的電臺忽然有了清脆的聲音。
我立即請求通話,林旭說:“錢已拿到!住院費已解決!速歸!速歸!我在醫(yī)院接你!”
我?guī)缀跻饋恚中瘢∥覜]有看錯他!我有救了!我立即下山,返回市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