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說下午我們要舉行成人宣誓儀式,然后給我們每個人都發了一枚紅色的成人胸章。
老師口中的成人宣誓儀式,該不會就是日劇中傳說的成人禮吧?我看著我桌上的那枚胸章,不禁有點小興奮起來。要知道,在日劇里,成人禮可是一個相當神圣而且含義特別的一個東西!
按照老師要求,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胸前別自己胸章。我也不例外,只是,我發現我的衣服好像有點硬,胸章上的別針不太好扎不進去。
“咦,我怎么扎不進去?”我向我同桌嘟囔著。她朝我這望了一眼,繼續別自己的胸章,沒工夫搭理我。
同桌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城里姑娘,五官有些不整,但性格卻出奇的好。她是我遇見過的最開朗的人,愛笑,天真浪漫,而且還能經常做出些讓我咋舌的事。
記得我們剛坐一起不久時,我逗她,就說了一句極度自戀的話,沒想到她做出了一個極其夸張的嘔吐表情。做出一個嘔吐表情在我的預料之中,但做出一個她那樣極度夸張的嘔吐表情,卻著實把我嚇得不輕。
她張著嘴巴,一截舌頭伸在外邊,舌頭不長,但卻伸得格外蒼勁有力;與此同時,她喉嚨里還不停地發出嘔吐物在喉嚨里翻滾的聲音,一陣一陣,不絕于耳。我望著那半截舌頭與陣陣嘔吐聲所組成的炫麗畫面,啞口無言。
姑娘,你是不是太過可愛無邪了!我們只是剛認識不久好吧,你有必要這么快就把你如此肆意妄為的表情展現給我看嗎?
而現在呢,這位姑娘正坐在我的右手邊,一絲不茍地別自己成人胸章。我也一樣,只不過我再次以失敗告終。
呀嘿,我還不信我扎不進去了。我整了整衣服,暗暗運了一口氣,開始一本正經起地別起胸章來。我放慢自己的動作,神情萬分專注,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也在這緩慢的鏡頭下發生了:別針竟被我一點一點地別彎了。
什么?別針別彎了?太搞笑了吧!我立刻把別彎的別針遞到我同桌眼前,說:“你瞧你瞧,我的別針都讓我別彎了。”
我把別針掰直,再次嘗試,然而再次失敗。
“叫我給你別吧。”同桌轉過頭著看著我,對我說道。她已經把自己的別好了。
她的表情有點認真。我遲疑了,有些意外,雖說我倆關系好到不行,但讓她直接在我身上動手動腳,這樣好嗎?
“你別吧。”短暫遲疑之后,我把胸章遞給她,同時身子向她湊過去一點,并擺正姿勢。
她接過別針,就在我挺起的右胸前別起來,結果第一次她也沒扎進去。
我有些得意,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你瞧你瞧你瞧,我就說別不進去吧,你還不信;看看看看看看,換成你,不是也沒別進去嗎?
然而,就在我暗暗得意之時,她竟一下又把別針別了進去。
啊?什么?別進去了?怎么可能?我愕然。
她接著把胸章別好,咧嘴嘻嘻笑了,甚是得意。
馬上來到了入場時間,大家就三五分群,搬著凳子一起向體育館進軍了。大家在亂哄哄的體育館排排坐好,班主任則來回巡視,維持著秩序。
老班來我們那排四個人時,不巧我們四個正在小聲說話,老班嚴肅地指了指我們四人,讓我們趕快閉嘴,我們四個面面相覷。
在老班正要離開之時,又轉過頭指了指我的胸章,說:“就你特別啊!”原來,別人胸章都是別在左胸,就我是別在右胸。雖說被班主任當眾批評有些不好意思,但想起胸章被別在右邊的原因,我還是有些洋洋得意的。
再后來的宣誓儀式,學校就真的讓大家全體起立,宣了個誓言,這也太二了吧。整個儀式有些索然無味,如此神圣重要的成人禮,就這樣被學校給糟蹋了,我有些失望。
回到教室后,我把我胸針別在右邊而被班主任批評的事講給了同桌聽,引得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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