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村子里有一個丑漢,年紀過了二十還沒有找到媳婦。在我們農村那里小伙過了十八要是沒有說上一房媳婦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要不是丑漢真的長相奇丑無比,別人甚至會以為他是不是身有殘疾。
其實丑漢也不是生下來就是這樣丑的。在前幾年因為村里鬧天災莊家顆粒無收。雖然國家給了好些賑災梁,但也不能總給國家添麻煩不是。當時農村人淳樸為了不愿意為國家添麻煩都紛紛出去打工。丑漢就是其中的一個。
一開始的兩年還是好的。干的不錯。每個月都可以為家里郵寄幾元錢。那時候的幾元錢可是多的不得了。家里看丑漢掙錢了就更支持丑漢在城里干。反正丑漢還年輕。等到過幾年歲數大了到了成家的時候在回老家說上一房媳婦好好的過日子就美滿了。但是誰知道天不隨人愿,在一天早上天還沒有亮和丑漢一起出去打工的狗娃就來丑漢家砸門。
“這是誰啊,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了。”老漢埋怨道,但還是下了地開了門。對方敲門很急促還這么早肯定是有啥急事,老漢披上衣服開了門。這一開門不要緊可把老漢嚇得魂飛魄散。
“叔,出事了。丑漢他。”狗娃指著躺在地上的丑漢哪里還有以前的模樣。整張臉上鮮血淋漓。后來聽狗娃說完老漢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丑漢打工的那個廠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發生了爆炸。全廠一百多人將近一半的人都被埋里了。丑漢當時在廠房外面索性沒有遭到無妄之災。但是丑漢傻啊,得知消息后居然沖了進去。將所有人都救了出來。但是他的臉卻被熱水濺到,將近四分之三的欺負都毀了。看著這樣的兒子老漢早已經泣不成聲。一邊罵丑漢就是一個傻娃一邊責怪自己不應該讓丑漢去打工,對不起你死去的娘啊。
就這樣丑漢回到了村里,養了下來。除了臉毀了以外其他的也沒落下什么病根。只是一向開朗的兒子從此沉默寡言。一開始老漢還為丑漢說了幾個姑娘。但當對方得知丑漢的長相之后是說死也不同意。最后時間長了丑漢的父親也就斷了念想了。這一耽擱就二十了。
幾年來老漢怕兒子受委屈,再加上受不了別人指指點點的搬了幾次家。最后才搬到這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因為平時不用和別人來往。所以生活過得也算是愜意。
本來老漢以為父子倆一輩子就這樣過了。但是沒想到一天晚上兩人熄了燈剛要睡覺,外面就傳來急促的年敲門聲。老漢前幾年被丑漢的事兒嚇怕了。所以這么晚聽到還有人敲門心就突突跳。最后還是撞著膽子下了地開了門,門打開之后老漢才看清楚眼前是一個姑娘,長得很標志,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老漢沒什么文化不會形容,但是老漢也知道這姑娘長得比掛歷里面的人還要漂亮。老漢一愣神然后問姑娘這么晚了找誰啊。
姑娘什么也沒說便推門闖了進去。老漢猝不及防之下一個踉嗆差點沒摔倒。老漢心道這女的不會是哪座山上的匪類吧。這可壞了,老漢急忙沖進屋心道東西可以搶但是千萬不要傷人性命啊。但是一進屋就傻眼了,屋子里姑娘抱著丑漢嚎嚎大哭。看著楞住的兒子。老漢別提多疑惑了。老漢知道自己在這呆著不合適便出了屋。在另一間屋子睡了一夜。這一夜老漢睡得很忐忑。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但是沒想到那姑娘比自己起的都早,正在那洗衣服,看那樣應該已經洗了好一會了。
老漢連忙上前道:“使不得使不得。”但是姑娘執意不肯,最后老漢拗不過只能允了。姑娘說以后他就是丑漢的媳婦,他就是自己的公公,媳婦伺候公公是應當的。這一句話可把老漢驚的不輕清。這幾年老漢一直在為丑漢說媒,但是結果卻一次次寒了兩父子的心。如今這日思夜想的好事居然像一張餡餅一樣從天上掉了下來,還不偏不移的還砸在了自己家。驚喜過后老漢心中疑惑為何這一個美嬌娘會主動要嫁給自己的丑兒子。問了幾次姑娘也不說這是為啥。這好事老漢也不能往外推不是。本以為自己的心病終于了了,倒是兒子卻這時候沖了出來拉起姑娘的手臂就往外推。
“誰要娶你。你趕緊給我離開我家。我家不歡迎你。”老漢在屋里聽到兒子的話就知道要壞。暗罵兒子糊涂。雖然自己害怕這姑娘動機不純,但是自己家一貧如洗,真沒有什么東西值得人家惦記的。而且如果兒子出息讓她懷了,那對方也就死心塌地了。但是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這樣傻。
姑娘就是不肯,死活就不肯走。老漢也出來為她說情。丑漢拗不過兩人只能氣沖沖的進了屋。這一過就是三年。老漢眼看三年就這樣過去了自己兒媳婦的肚子卻一點也沒有起色頓時有些疑惑。有一天老漢把姑娘叫到屋里問了情況。姑娘低下頭將事情說了。原來這三年來丑漢從來碰過女子一下,明白過來的老漢氣的不輕。將兒子拉過來就是一頓暴打,問他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丑漢已經淚流滿面,終于將姑娘為什么想要嫁給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原來兩人從小就認識。在老漢去外地打工的那幾年村里來了一戶人家,女兒叫小翠,長得漂亮。丑漢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了。丑漢沒文化不知道那叫一見鐘情。不久兩人就成了好朋友。但是好景不長。小翠只在村里呆了三年就搬走了,臨走時丑漢去地里偷了幾個西瓜賣了換了錢為小翠買了一個發卡,親手為小翠帶在了頭上,看著小翠高興的樣子丑漢別提多高興了。
后來小翠還是走了。因為這事丑漢被他娘好一頓打。不久后老漢才打工回來,所以并不認識小翠。本以為兩人這一輩子再也沒有交集,但是沒想到就在幾年前丑漢去城里打工的時候在廠子居然碰到了小翠。丑漢高興急了。也許是兩人小時候的情意還在,兩人再次成為了好朋友,但是正是那次意外被埋住的五十人里面就有小翠,當時丑漢大腦一片空白,像發瘋了一樣不顧狗娃等人的勸阻沖了進去,最后小翠得救了丑漢臉卻毀了。最后丑漢回到了家從狗娃那里得知小翠一直問他丑漢家住在哪里,要來找他。他一開始不說,但是拗不過小翠給他跪下了,就告訴了她。
丑漢得知后并未怪狗娃,但是為了不耽誤她的幸福于是就搬了家。連續幾次搬家最后才搬到了這里。老漢這才知道為什么兒子在幾年里要求搬了五次家,他原本以為兒子受不了村里人的風言風語,現在他終于明白了。但是沒有想到小翠居然找了自己這么多年。小翠將幾年積攢下來的錢都搭在了路上,后來沒有錢了就靠著一雙腳走了上千公里,最后終于是被她找到了。
“爹,我愛她,但是我不能害她。我現在這樣只能是她的拖累,你明白嗎?”丑漢抱頭痛哭不已。看著這樣的兒子老漢的心里也直泛酸。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一直在外面偷聽的小翠沖了進來早已淚流滿面。“你真是一個傻漢,你以為我嫁給你是為了報答你的恩德嗎?你錯了,我之所以嫁給你是因為我愛你。不管你變成啥樣我都愛你,就像小時候一樣。”說著小翠從口袋里取出一枚生銹的發卡:“來給我帶上,從此以后我就是你的新娘了。你不是說過等到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會親手為我帶上的嗎。”
丑漢看著小翠手中的發卡早已泣不成聲。這發卡正是小時候送她的那個。沒有想到這么多年她居然還留著。
“這輩子我丑漢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輩子就算是我欠你的,我用我的一生來還,不虧。”丑漢說著眼淚刷刷的往下淌。小翠也聽的泣不成聲,但是現在的小翠是幸福的。只要能夠和丑漢在一起,他不管別人會怎么想,她只知道她愛他,他也愛她,這樣就夠了。
最后聽說丑漢迎娶了小翠。在洞房當天親手為小翠帶上了那枚發卡。一年之后小翠懷孕了。生了一個女兒,取名永翠,意思是永遠愛小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