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過后,迎來了一個夏天,想不起昨夜雨的猖狂,只知道面前的景物曾被雨洗禮過。
濕漉漉的黑瓦上,奇跡般地開出了一束嬌嫩的淡黃色小花。花兒被濃綠的葉子簇擁著,而花的根部,緊緊地抓住一片柔軟的青苔。青苔上濕濕的,雨水洗去了它灰暗的青色,只有深綠色,瓦上的花,并不顯得很脆弱,那就是夏季的力量。
透過晶瑩般的樹葉,穿過略帶棕色的黑樹枝,偶爾傳來幾聲鳥的啼囀,看不清是什么鳥,幾個黑影常常從樹梢掠過。雨后的夏季很靜,寂靜,就算風走過也不會有輕輕的腳步聲,唯一留下的就只有搖曳的樹枝和招手的樹葉。哪兒都有水,只有花瓣上沒有,或許,水曾經從花瓣上經過,只是沒有打擾到睡夢中的花,悄悄地走了吧!不知名的大葉子上有一滴水,不知道是清晨的露珠,還是昨夜留下的雨滴,那滴水順著莖脈向下滑,“吧嗒”,水形成一條弧線劃過,滴落在泥里,去滋潤它曾經睡過的搖籃,這就是雨后的寂靜,夏天的寂靜。
看著煥然一新的草叢,聽著鳥的歡快歌謠,聞著花朵的芳香,同時我也記住這個夏天的容貌,將它閱讀,將它記錄,將它記住。想象昨天夜里,我仿佛看到有水的田里朦朦朧朧地出現一束、兩束路燈倒影的光柱,黑漆漆的夜,雨的聲音挺大,但仍然聽得見蛙的合唱,此起彼伏。
雨后的夏季,雨后的夏寂,雨過的夏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