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搬新家了,聽說新小區里有一個公園。一座長廊橫穿過小區公園,葡萄藤在廊子里靜靜穿梭著,像一條條青龍蜿蜒在長廊上,成了公園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長廊邊是一個池子,經常有人來捉龍蝦,捉來的龍蝦個個虎視眈眈,一看就是好貨。池子邊是大片大片的草坪,還有不少供居民們健身的設施。
一天晚飯過后,我想約對門比我小一歲的杜益寧去玩。由于害羞,我拉著奶奶一起去。
咚咚咚咚…
是杜益寧媽開的門,我拉著奶奶的手有點兒不自在。
“怎么啦?”杜益寧的媽問。
“阿姨,我想請杜益寧和我一塊去小公園玩?!?/p>
杜益寧媽笑了笑,大聲往房間里一喊,杜益寧跑來了。見著我,她還不知道怎么問好。等她媽告訴她事情后,她害羞地笑了笑。
奶奶見局面有點兒尷尬,說:“咱們先認識一下吧。”
我說:“我是衛生幼兒園中二班的,我叫許月,叫我嘟嘟好了?!?/p>
杜益寧高興了,連叫“嘟嘟姐姐,嘟嘟姐姐,我也是衛生幼兒園的,我正上小班。”
我也高興了,為了相認,我跑回家拿出了衛生幼兒園的園服,舉在胸前,傻傻地對杜益寧笑。她也趕緊跑回房間找出自己的園服,舉在胸前。于是,我和杜益寧幸福地擁抱了,互相表達著“園友”相逢的喜悅。
見此情形,杜益寧媽媽和我奶奶都“撲哧”一聲笑了,站在門口的媽媽也忍不住捂著嘴笑。
“好,就這么定了,明天傍晚,我倆一起去吧!”
“就你們倆怎行,到時候得有個大人陪著,這樣大家都放心。”對門的媽媽說。
回家后,我好奇地問奶奶和媽媽剛才為什么笑,爸爸聽了也大笑起來,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笑什么。
第二天的那個白天是漫長的,好不容易我才等到了傍晚。
吃過晚飯,我和媽媽去敲杜益寧家的門。
咚咚咚咚…
是杜益寧開的門,看見她都已經準備好了。我說:“走吧?!倍乓鎸幾叱黾议T,這時我才發現她的后面有一個高大的叔叔,聽他倆的語氣,這叔叔應該就是她的爸爸吧??匆娨呀浻腥伺懔?,媽媽就回了屋,還囑咐我要注意安全。
一路上,我和杜益寧有說有笑的,相互了解。到了小公園,最吸引人眼球的已不是那條大大的廊子,而是草坪上有四個柱子支撐的東西。聽杜益寧爸爸說,那叫雙杠,他中學里就玩過這個。
“那應該怎么玩呢?”我有點好奇。因為對于我,那個叫雙杠的東西實在太高了。
“爸爸,表演表演吧。”杜益寧說。
杜益寧的爸爸搖搖手說:“小時候還可以,現在不行了。”
我想:叔叔不行,那就要靠我們自己了。
我對杜益寧爸爸說:“叔叔,你能教教我們嗎?”
叔叔點點頭,把我們領到雙杠下,教我們雙手先握住一條杠,然后用力把腳一蹬,輕松地坐在了一條單杠上面。
經過反復練習,我已經很熟練了。
那一天月光我覺得最美。
后來,我和杜益寧常常相約到小公園練習雙杠。從杠上翻著跟頭也不怕了。
叔叔經??湮覀儯矔r常教我們一些新的動作。雖然,難免有一些磕磕碰碰,但摔得是在草坪上。好幾次,因為練習而在草坪上滾了幾個大跟頭,但我覺得好快樂。也許,這就是童年的滋味吧。
過了這么多年,我已經不再是沉浸在童年時光里的兒童,而是一個五年級的大姐姐了。
當我再想爬上那雙杠時,已經很難了。因為我已經長大了,再也沒有勇氣去玩了。也許,我把理解成它只是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們的玩具。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小區公園里那童年的雙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