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黑衣的吳鶴軒與白衣的白菱正在努力維持紀律。黑板擦敲擊桌子的聲音,大聲喊“不要吵了”的聲音,終歸被講臺下嘈雜的說話聲淹沒了。
教室里呼呼的風扇和呼呼的空調似乎沒有什么用處,地下嘈雜的聲音更讓講臺上的白菱心煩意亂。她看了看在自己身邊的吳鶴軒,很是奇怪他為什么在大熱天還穿著黑色T恤,黑色牛仔褲,甚至無視于嘈雜的聲音,還沒有一點熱的跡象?
“喂,”白菱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吳鶴軒,說:“你不熱?”
吳鶴軒也不屑于維持紀律了,斜眼看了看白菱:”你很熱?這屋里最多也就25攝氏度,你看看地下有幾個人穿短袖?”
白菱看了看同學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連衣裙,苦澀的笑了笑。
過去的16年里,自己永遠是人群中最熱的一個。夏天極容易中暑,如果手里不常常拿著冰袋,就會極容易暈過去。自己永遠是人群中穿得最少的一個,總會被別人說“臭美到不知冷熱”。
“是熱體質吧。”她想。
黑,白,在講臺上構成鮮明的對比。
“吵什么?上課了還吵!”老班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教室里頓時寂靜無聲。
“你們倆怎么管紀律的?”老班突然盯緊了講臺上的吳鶴軒和白菱:“你們兩個,還有楚暉琰,出來!”
白菱抿嘴一笑,跟在吳鶴軒身后出去。
還有從人群中擠出來的楚暉琰。
老班先是例行不變的訓斥:白菱的學習要進年級前十,吳鶴軒的學習要進年級前五,楚暉琰的學習……只要不再考倒數第一就可以了。
訓完,老板有和顏悅色的說:“市里要組織七一晚會,咱們學校要你們那個什么……無色系,參加,好好準備。”
“又是‘無色系’展現的機會了。”白菱小聲說。
“無色系”是白菱、吳鶴軒、楚暉琰組成的全能型的小樂隊。當初這個名字還是楚暉琰想出來的:“吳鶴軒、白菱、楚暉琰,黑白灰呀,無色系呀,哈哈,我太有才了!”
無色系,想象中的,不存在的顏色。
黑與白,又是永遠沒有交集的顏色。就算相見,中間也終歸有一個灰色,如一堵高墻,堅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