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從烏煙瘴氣的網吧里鉆出來,騎著自行車搖搖晃晃地從市場中擠出來。
忽然,一陣悠揚的琴聲飄來,在市場的出口,一個長得很俊的小伙子,坐在一塊由四個輪子的金屬板上,拉著一把胡琴,而他的腿——又細又軟,而且還向內側翻,不只是小兒麻痹留下的,還是其他的,跟前放著一個金屬盆,空的。來往的人匆匆而過,也許都習慣了,畢竟這個地方,經常會有這些可憐的人,而人們總是匆匆而過。我也匆匆而過。
這便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哥哥
還是那天,傍晚時分,我和父母去“物資交流會”現場,我們那里更習慣叫“趕會”。
那個地方,是在小鎮東南方的山坡上,之前,我去過那個地方。騎著自行車都有些艱難。而且那天的風還特邪門,無論是上坡,還是下坡,都是逆風。
在那個會場里逛了一圈,決定回家。當走到馬路邊時,突然,路中間有個人,雙手撐地,艱難地前行,是他!怎么會?
我無法想象,他是怎樣一點一點從約1公里的市場,來到這個山坡上的會場。
在車上等人,那個開車的叔叔,取出幾張錢:“兄弟?!边f了過去,我聽到一聲很低的“謝謝?!蹦莻€叔叔還不停地念叨:“長得多好一小伙,唉!”
他盤著腿,腿上放著胡琴和那個金屬盆,一點一點的前行,我坐在車里,盯著不遠處的他。
路邊的人紛紛拿出錢來,遞給他,一陣風吹來,金屬盆飛了出去,旁邊的人撿了起來,遞給他;那個友善的動作,我真的在生活中看到了。
我一直是個很冷血的孩子,除了童年時看丑小鴨,因為感動而哭過,我從未哭過,但是那天我哭了,真的哭了!我看到了最淳樸的人,有一種心靈的歸宿在呼喚我。
其實,我們沒必要學著韓寒,大肆批判;也沒必要學著“小四”,無邊的憂傷。畢竟那些被批判的,只是一塊玉上的瑕疵,但很快,他會消失的。
擦亮你的眼睛,你會發現:其實,并不是想的那樣糟,人性根本沒有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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