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要是不理睬他,總能在不經意間像是手中沙,更像是一尾魚,從我們手中指縫罅隙溜走。
時間,像一灣流動的清溪,透亮的明澈,明澈的安靜。在我不曾佇立過的地方安靜地流淌著,野花兒,野草兒,都能看出他的肆無忌憚。
他自然的流淌著,既不打滾,也不摔跤。只是絲毫不依戀的前進著,凡有所到之處,都會留下他攜帶的泥沙,然后繼續向前邁進,一點也不挽留。
他在那煙霧繚繞的寒冬的早晨,跨步干涸的冰塊下面,用一種漠然的眼光掃視著寒冬的寂寞的竹林,既不想枯葉問聲好,也不與游魚說說話,他游的比風快,淌的比燕子從容。
因為,他是最會把摸時間的人。
到了夏日,悶熱的屋檐下,他無事的奔波著,順便帶走幾只頑童的把戲,遇見了太陽的搜尋,他若無其事的停下,直到夕陽十分,他又快速地溜走。
有時碰到一波戲水的孩子,他頓了一頓,同他們玩到太陽落山,等目送他們回家了,他又兩步并一步的蠕動上去。他躲得過暴風雨,跑得過老鷹,也跳得了瀑布。
他喜歡紙船,喜歡玩。可是,他卻從來不與浪費他的東西在一起。
奔波了一天的郵遞員,回家一坐,就用它泡了杯花茶,明日要寄得郵件,清楚的記載記錄本上。環游世界的人追著他一直的奔跑,他們一同照了上百張照相,夕陽下奔騰的凌云、波光粼粼的圣母胡,是光給清溪的圣誕節禮物。
他是最能耐得住寂寞,一生從容的流淌,并不會因孤獨而自嘲,他是冰雪般聰明,絕不會因貪玩而丟掉了自己的立場。
他來了,野花不喧嚷,風也不擁擠。
他遠去了,黃昏灑下,黑暗朦朧。
在即將死亡的天空之下,它,是一切悲歡的源頭。
詩人說:“只要有它,便有希望!”
時間,是積淀力量的過程。不要再讓他輕易溜走,記得帶上他一起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