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時,在心里默默許愿“讓我看到你。”
睜開眼后吹熄了蠟燭。
我長大了。
那是我沒有蛋糕卻點著蠟燭的生日。是我無法忘懷的過去。那是我與你距離最近的記憶。是我再也無法觸碰的懷念。
我在那個夜晚流著淚,喃喃著說:好累。
恩,是的。我累了。我無法再負荷。所以我選擇了逃避。
除了這些,我還能做些什么?
真是,懦弱如我。
----------這是15歲的我
什么時候才會發明出可以控制情緒的藥丸呢?
我窩在沙發上,捧著冒著蒸汽的水杯發呆。
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在傷心難過的時候,吞下一顆“不要哭”的藥丸
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在你離開我之后,吞下一顆“忘記你”的藥丸
如果有一天,我像所有蹩腳連續劇里演的那樣,被車撞了頭,我一定會在我神智清晰的時候,吞下一枚“記住你”的藥丸,這樣我醒來,就不會對著床邊淚流滿面的你,說出電視里老套的“你是誰”的對白
這樣的藥丸有沒有呢?我好想打個電話給多啦A夢。
如果說一萬次“溫暖世界”,那世界就會真的溫暖起來,那么就去這樣相信也未嘗不可。
大多數人都有內心積極向上的小力量,雖然平日里會羞于表達,而寧愿用入俗的玩笑話大大哈哈地說“你丫想shi喲”,可這些都不矛盾。
想要看見美好的結局,想要聽到柔軟的歌曲,想要自己身上的每件發生都是正義,而別遇上太多難題——全是大眾而自然的心思。
活著的地方并非童話,誰都明白。
很多話都可以用“如果當初……就會……”和“如果沒有……就好了”來作為開頭。
但是這樣的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吧。
照片上你最后的面容,還有那張黑白的表情安靜的你的樣子。
我這幾天一直在反復地回憶起來。心里很難過。
我竟從來沒有給你照過相,沒有一張。。。
人的感情果然不是僅僅用幾個符號就能說清楚的。就像此刻我捧著別人為你照的照片,眼睛濕潤,在昏黃的燭光下看不清你的臉、你那明亮的眼睛、你嘴角的痣、卻能夠顫抖著唱出你最愛的歌。
如果。
如果把腦海里關于你的記憶,用一個點來表示的話。那我大概可以書寫出足以衍綿到宇宙盡頭,那么長的省略號。不過我想將滿腔的悲痛與思念都在今天傾倒出來,在這第一個沒有你在的生日。
記得你說過:那些過去的事,理所當然地被后來更多的事情所沖淡,可以模糊愉快和傷感的界限。那些愉快,最終因為過于短暫而在回想起來的時候變得傷感。而那些傷感,卻會因為叫人刻骨銘心而變成了回憶中的快活體驗。
一切已經混合成深冬時節玻璃窗上模糊氤氳的霜霧一樣語焉不詳的懷念,輕輕抹開一塊來,才可以清晰看得見所有曾經叫人動容得不堪重負的人事。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不知何時開始……無法把握自己的存在,不知道為什么。也許在世界的邊緣以外,也許在河底的泥沙之中——連這種確認也只有一瞬間。我已經開始混亂。
眼前不斷的是你的微笑,你的手臂,你溫暖的話語。緩緩地,緩緩地,我閉上了雙眼,任淚水劃過臉頰浸濕枕衫,我只將自己深深地陷入黑暗中,靠近你。
清晰地記得你在夢境里對我說:自己好好過吧,沒有我,你要更好的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了好么?我在你的面前深深地點頭你走過來擁抱我,又如生前那樣寵溺地揉我的發說你該走了于是轉身離開。我知道,你是真的真的離開了。你沒有回頭,我站在原地。
醒來,眼前不是黑暗的回應,明媚的陽光懶懶爬進窗灑在臉上的溫度就像你的手指一般。
我看到吹熄的蠟燭安安靜靜地躺在原處,我知道此刻我已不該再是那個在生日夜晚淚流滿面的小孩子。我帶著你的期望,你的希望。我知道,若什么都不舍棄,便什么都不能獲取。
我再一次抱緊你的容顏。嘴唇闔動,我說的只有你聽到。
爸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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