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偏信我所見的一切,我按我所想的一切作畫,而不是按我所見的一切作畫。
——《格爾尼卡》
層層疊疊的黑白交織的幾何圖案,平面卻立體,淺顯卻一針見血地揭露了納粹對格爾尼卡所犯下的如洪魔般綿延冗長的罪惡。沒有炫目的血紅去描繪小鎮的血跡成河,沒有如山的廢墟去勾勒心中的撕心裂肺,卻用尖利而簡單的平面圖形,擺出的生死邊緣的呻吟、茍延殘喘的痛苦。畫的右上角,畢加索開出了一扇窗。我想,在窗的外面,在畫的背面,興許,曾經有一只懷著對和平的渴望,名叫幸福的青鳥,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飛過。
刺眼的金黃色,燦爛的向日葵,開得肆意,開得絢爛,開得毫不做作。凡高用他所鐘愛的金黃色染料去涂抹他心中對光明的向往??v然是枝黃葉老的殘花敗葉,也同樣泛著金黃的色彩,真誠地頹敗,直到彎下腰肢,金黃的花瓣也吻著小小的花盆,小心翼翼。凡高追求完美,但這世界上充斥著欺騙,有人說,生活是一張大網,滿是漏洞,正是這排列規則的漏洞,使人閱歷深刻。但凡高不這樣認為,于是他享受般折磨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的自己,鈍鈍的剃胡刀一下一下在耳骨上劃出單調卻可怕的音律,開始清晰,慢慢模糊不見。他畫是自畫像真實,不掩蓋分毫。直到他這樣在金黃色的追求中死去,我一直認為,他是幸福的。他劃下的左耳是他發給幸福國度的一紙書信。他擺脫了這個污穢的世界的各種繁雜的聲音,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去演繹自己的舞蹈。縱然他潦倒一生,落寞一輩子,至死也沒賣出一幅畫,同樣能夠做一只幸福的青鳥,只是在遷徙的途中遇上了點風雨罷了。
“我只是真實的活著,做我想做的事,撒哈拉很美,不是么?”
——三毛
記憶中沒有撒哈拉絲毫的影像,但多年對撒哈拉沙漠的臆想,呈現出一片昏黃的背景,一條很不清晰的昏黃的地平線,別無他物。三毛徒步旅行撒哈拉,一步一步踩過沙漠,不留下半點腳印,她像一股夾挾著綠色的風,輕輕飛過撒哈拉,帶去了文明與愛,讓漫漫黃沙的沙漠也有了青蔥文明的向往。我想,撒哈拉比三毛想的要荒蕪,要落后,但即時這座山那邊的山鐵青著臉,即時這落后的撒哈拉依舊毛茹飲血,三毛也會義無反顧地撲向它,幫助不需要任何理由。而正值沉浸在荷西死亡的傷痛中無法釋懷的三毛,此刻也將滿懷著遲來的愛傾注在這片沒有任何文明跡象的沙漠中,教那里的人刷牙,用筷子。她背負著愛與幸福,用心潑灑,讓撒哈拉春暖,直到有一天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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