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已經給林夕打了很多個電話了。
去寢室找,同寢的說她已經走了。
進站前,他又撥一次手機里唯一的號碼,可電話另一端已關機。早些時候都只是無人接聽。他雙腳跺了跺,咬了咬嘴唇,他找了個靠大門的座位,可以看清人海涌動中進站的每一個人。放下了僅有的行李,他和林夕挑了一上午的單肩包,把下巴擱在了雙手掌心,閉上了已疲憊不堪的雙眼。
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到底是怎么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努力地回想著昨天的每一分鐘。
昨天,他倆很早就按照預先的約定一起到了籃球場,丘在一遍一遍的練習著投籃,時不時的原地旋轉360度找尋一個身影。林夕則繞著偌大的籃球場一圈一圈的慢跑,視線總停留在最中間那個場地上。。。現在他左手上都還貼著印有HELLOKITTY的創可貼,那是昨天一不小心打球滑倒后林夕貼上的,小小的口子并不礙事,但每次林夕總是固執地給丘貼上她隨身攜帶的創可貼,丘每次都拗不過她,只好嘟著嘴很不情愿的服從。
夏天的中午驕陽似火,他們照常在學校附近的餐廳一起吃的飯,林夕總是刻意的講一些笑話逗丘這個靦腆的大男孩,丘的臉上也總是掛著不常見的微笑,左側嘴角微微上揚,瞪大著瞳孔注視著表情夸張的林夕,偶爾才大大咧咧地笑幾聲。誰都不知道,他是被笑話本身還是講笑話的人逗笑的。
晚上,他們約好了大學同學在酒樓聚會,然后各奔東西。只是,喝酒之后的事他怎么也記不清了。。。抓了抓頭皮,依稀記得好象講了很多話,難道不都是一些離別的話語??然后,誰攙扶他回的寢室?難道不是林夕?為什么會不記得?他喝醉了,這就是唯一的解釋,但似乎又僅是托詞。
2點的車,他們說好一起去上海的,四年前他們都因2分之差而無緣復旦夢,現在他們要一起去尋覓屬于他倆的未來,可是。。。丘已經等了整整一個小時了,如果等待可以換來奇跡的話,他寧愿一直等下去。剪票上車只剩最后一分鐘了。他目訥地站了起來,松了松純白的T-SHIET,背起了單肩包,手里捏著兩張票卻只有一個人剪票進站,這是在諷刺他嗎?他苦笑了一陣!
上車前,丘朝入口看了看,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這次是右嘴角微微上揚。口中喃喃自語。
林夕,一個人的未來,我該怎么面對。
林夕,你欠我一個解釋。
林夕,一定要來找我!
林夕,上海見!
林夕,等你!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