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畫
細(xì)雨飄零的傍晚,陳宇第一次去唐家。
陳宇和唐婉戀愛大半年,只聽她說小時候父母去世,跟姐姐相依為命,姐姐是畫家,僅此而已。從唐婉以往的只言片語中,陳宇聽得出來,唐婉對她姐姐非常敬重。
郊區(qū)的路顛簸難行,兩個小時以后,車子停在唐家院外。院子的大鐵門沒關(guān),看樣子是在等他。陳宇慢慢走進(jìn)去,這才發(fā)現(xiàn),院子的東南角還有幾間平房,屋檐下掛著風(fēng)鈴。陳宇無意間轉(zhuǎn)過臉,突然發(fā)現(xiàn)一間平房的門打開一條縫,似乎有一道目光稍縱即逝。
他打個冷戰(zhàn),急忙離開水池往小樓走去。他上了臺階,站到檀木門前,剛想抬手按門鈴,門卻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陳宇正想進(jìn)去,猛地呆了一下——門邊的黑影里站著一個枯瘦的女人,她冷冷地看了陳宇一眼,迅速向里走去。陳宇惶惑地望著女人的背影,她的脊背有些彎,竟然橫著走路,0型腿就像螃蟹,移動速度飛快。
陳宇穩(wěn)了穩(wěn)心神,走進(jìn)去?!巴駜?,我沒遲到吧?”
“什么時候來都可以,我和姐姐一直等你?!碧仆竦穆曇艉艿?。
“你家傭人嚇了我一跳?!标愑钛b作很隨意地說。
“那是我姐姐。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碧仆裾堦愑钭M(jìn)沙發(fā),給他端來果盤,轉(zhuǎn)身離去了??蛷d只留下陳宇,他的眼前仍飄浮著唐婉姐姐的形象,他怎么也想不到,唐婉的姐姐竟那么衰老。
陳宇煩躁地轉(zhuǎn)過頭,赫然看到唐婉的姐姐站在身后。她說:“我叫唐倩,歡迎你來我家玩?!标愑畈恢氲囟吨_尖,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接著,暴雨傾瀉而下。唐倩走到窗邊,掀開厚厚的窗簾向院里看了看?!疤旌谕噶?,今晚你別走了。”她對陳宇說,同時又像在自言自語。
雨聲傳進(jìn)來,陳宇困在客廳,心情越來越焦慮。唐婉從屋里拿起一把傘,準(zhǔn)備出去關(guān)大門,陳宇攔住她,接過傘,獨(dú)自走了出去。他想到院里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準(zhǔn)備下臺階的時候,陳宇無意間抬頭往二樓掃了一眼,突然,他隱約看到一張蒼白的臉一閃而過。難道樓上的房子里還有其他人,7這念頭讓陳宇毛骨悚然。
回來時,唐婉和姐姐唐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晚餐。唐婉使個眼色,讓陳宇跟她進(jìn)了客廳北邊的一間屋子。唐婉從柜子里找出一件男式襯衫,陳宇接過來,一邊穿,一邊好奇地看看唐婉。
“這是我姐夫的衣服。”唐婉解釋道。
“哦,你姐姐結(jié)過婚呀?!碧仆駴]吭聲,低頭幫陳宇系扣子。
換過衣服,陳宇來到客廳。陳宇雖然很餓,卻什么都吃不下,他禮貌地動了幾筷子,然后不停地喝茶,茶水的味道有點澀,余味有一種清冽的藥味。
坐在對面的唐倩吃東西很認(rèn)真。吃過飯,唐婉帶陳宇又進(jìn)了客廳北邊的那間屋子,剛掩上門,陳宇便迫不及待地抓住唐婉的胳膊,哀求地說:“婉兒,留下來陪我。”唐婉透過門縫看唐倩已經(jīng)進(jìn)了畫室,這才點點頭。
他們相戀以來,陳宇從沒吻過唐婉,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此刻,在這沉郁的唐宅,陳宇竟燃起了莫名的熱情,他緊緊擁著唐婉,床板發(fā)出“咯吱吱”的呻吟,糾纏中,陳宇無意間往門外掃了一眼,一雙詭異的眼睛在門縫里稍縱即逝。
女房客
第二天上午,陳宇十點鐘才醒來。從屋里出來,客廳沒人,他低聲呼喚唐婉,也沒有回應(yīng)。陳宇用手機(jī)給辦公室打電話,文秘小施接的,陳宇說他被困在了市郊女朋友家,今天可能回不去了??蓜傉f了一半,手機(jī)信號突然中斷。陳宇頹喪地跌坐在客廳沙發(fā)里,四處張望,才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沒有電話。
外面忽然飄來一陣幽冷的琴聲,穿過雨幕,絲絲縷縷透入陳宇的耳膜。琴聲顯然來自院子?xùn)|南角的平房。陳宇從門后拿起一把雨傘,踉踉蹌蹌走進(jìn)院子。一個女人背對屋門坐在一把古色古香的藤椅上,陳宇輕輕咳嗽一聲,女人低聲說:“進(jìn)來吧,外面雨大?!彼穆曇糨p柔溫潤。
女人慢慢轉(zhuǎn)過身,陳宇呆住了。女人臉上罩著一層面紗,燈光勾勒著她瘦削的肩膀,一襲淡綠色長裙拖曳在地板上。女人說,“既然你來了,我還是想提醒你,這座院子里有些事你并不知道。你見過一只貓給一條魚講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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